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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已三日,一切如常。
徐文渊像昨日一样和两个护卫闲聊,谢无宁惜字如金,徐文渊只在第一日时纠缠了他一会,想让他讲讲是怎么成为天下第一刀的,谢无宁回答了“勤练”两个字后,任由徐文渊怎么磨他,再也不说一个字,徐文渊和他赌气,说要谢无宁常常被孤立的滋味,不肯和他说一句话。
沈婉玉让许枝讲讲她的师门,许枝略一思索,将现实和游戏糅合在一起,真真假假地介绍起来,师门山上有终年不化的雪,每年冬天都很冷;师兄师姐都很护短,常说要给大家撑腰;逃早课的弟子被掌门罚去加倍练功,晚上回来发现房间里多了舒筋活血的药丸……
“还有,”许枝眨巴眨巴眼,“我们那里无论男女,一样都是要赚钱养家的,女子不依靠男子过活,男子也不许纳妾。”
“男子和女子,没有什么差别,男子能做的,女子也能做。”
谢无宁静静地听着身旁的一群人讲话,徐文渊很吵,说起话来也多自吹自擂,两个护卫个性憨厚,被徐文渊哄得晕头转向,马车里的人听不清在聊些什么,但时常传出来一阵笑声。谢无宁虽面上不显,但心里的某个地方确实轻快了一些。
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父亲将他护在身下,说别出声,大雨倾盆,混着血水将他淹没,从此他再也没有上岸。
此后十二年,怀恨挥刀,奔波寻证,闭目难眠。
举头无故人,只见白骨山,鸟惊飞。
所以此刻实在称得上奇妙,他竟也会想今日水秀山明,更有心思嫌人吵闹。
要不是身后时不时传来一阵轻微的簌簌声,他简直真以为自己要新生了。
谢无宁不动声色地勒了勒缰绳,放慢速度,徐文渊他们还在聊天,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待到马车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中,谢无宁才道:“出来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极为尖锐嘶哑的男声从谢无宁身后响起,“竟然被你发现了。”
“交出日月令,饶你一命。”
徐文渊猛地掀开帘子,“谢无宁不见了!”
许枝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他一直没声没响的,我们也刚刚发现,小李说他约莫一刻钟前还在。”
“他该不会是后悔了,趁我们不注意跑了吧!”徐文渊面色古怪,“我们又不会绑了他,好歹也道个别吧。”
话虽这样说,但众人脸上还是浮起一丝担忧。
“大家都没听见什么动静,应该不会是出事了。”沈婉玉安慰道,“只能是他自己走了。”
“你说得对,只是我觉得谢无宁没有理由不辞而别。”许枝略一思索,“你们先走,我随后赶来。”
“若是无事,见一面好歹也放下心来,只是他没有礼貌罢了。”许枝从马车里探出身来,“若是有事,说好同行,也不可放任不管。”
“徐文渊,你上马车来。”
许枝勒马调头,朝来时方向纵马而去。
许枝一人骑马,速度自然快了许多,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她便听见前方传来的打斗声。
许枝拔剑,驾马直奔混战的三人而去,谢无宁与那两人看见许枝,连忙收招散开,避到路边。
在与三人路过的一瞬间,许枝翻身下马,直接挥剑砍向其中一人,几人再次陷入打斗,一时刀剑相撞声不绝。
这人比前些日子碰见的那些家伙难缠多了,许枝一边想着,一边挡住对方的攻势,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好在也仅仅是难缠了些而已,且这人在方才对战谢无宁时也耗费了许些力气,此时已经力不从心。许枝凝神,又和其过了十来招,最后一剑刺向他的右肩,那人惨叫一声,手里的剑也应声而落。
那人长得獐头鼠目,此时跪倒在地上连连求饶,看得许枝一阵不适,举起剑架到他的脖子上,皱了皱眉头,“谁派你们来的?”
话音刚落,谢无宁就站到了许枝身旁,许枝回头一看,剩下的那人已经躺在了地上,了无声息。
“你从何处听说日月令在我手上?”谢无宁将刀搭在那人脖颈的另一侧,语气冷漠。
许枝收剑入鞘,不解地看了谢无宁一眼。
“这几日都传开了,邓和那厮不知在哪里得到了日月令,这才大张旗鼓地举办金盆洗手大典,装作退隐江湖,好赶紧脱身而去。”这人说着话,偷偷地侧了侧脑袋,谢无宁沉腕,使了些力气,他的脖子上登时流出血来。
“哎呦呦我的亲爷爷您可千万小心点您这宝刀。”这人哭丧着一张脸,“我都说都说,邓和死了之后日月令便消失了,大家都说是您拿走了,这肯定是天大的误会啊……”
“日月令是什么?”许枝不解。
谢无宁侧头看向许枝,解释道:“二十年前魔教失踪的一块令牌。”
“啊对对就是那块令牌嘛……肯定就在谢无宁你个狗……!”
那人趁着谢无宁和许枝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