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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说。”明明就不是在学校打扫卫生,偏要撒谎骗人。林薇对上李东拾那张混蛋的脸,头一扭匆忙下了楼。李东拾原本就是想逗林薇,没想让他真的帮忙递话。他收回了视线,杵在后窗那儿看着梁砚西,不死心地想再叫他一次。
但那道高峭的身影穿梭进长廊那片落日余晖,金灿灿的光辉把他蓝色的发照得发光,长廊尽头最后一抹身影消失,而后变得空空荡荡。
李东拾哎哟了声,拉住刚从教室里走出来的周满,“你说梁砚西他至于吗?”
“咱班旁边就是下去的楼梯,走不下他,就非得绕那么远的路走那边。”
李东拾不理解梁砚西,随即翻了个白眼吐槽:“神经。”
傍晚校园里吹来一阵凉风,缓解了夏日的暑气。整栋楼都安安静静的,走在楼梯道上似乎还能听见窗外树叶的沙沙作响声。
学校里安静,没了白日里吵闹的学生。
就连周边小吃街上的人影全都散掉了。
学校里的一角,安保还在校园里巡逻,视野里闯进一道高瘦的身影,在晚上的点折返学校,手里似乎还提了个东西。
胖胖的安保大叔冲那道身影大喊了声,“同学你回学校拿东西的吗?拿完早点离开,别在学校里逗留太久!”梁砚西听到身后大爷的声音,停下来高声应他,“行。”
他会尽快。
可真正抵达教室门口的时候,他又在门口停却了脚步。五号楼所有教室都是漆黑的,每个班最后离开的学校都会按照值日要求来关好门窗,蓝调时刻还没来临,大道上的路灯在那一瞬间亮起,整座城市逐渐陷入昏暗。乔希在林薇离开的那一瞬间立刻捂着眼睛将教室里的灯光关掉。
好像只有陷入黑暗里,她的身影才可以躲藏好,不会有人刻意注意到她,不会有人嘘寒问暖她。好像只有彻底地陷入暗处,乔希才可以坦然地流露出当下最真实的情绪。
她好难过。眼眶酸酸的。
南浔高中新教学楼还在修葺,他们所使用的五号教学楼是个老楼,破败的墙皮在掉,教室门窗紧闭了一会儿,闷热和潮湿的气息渐渐浮现。
乔希趴在课桌上,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她觉得好痛,肌肉僵硬发麻,她的目光仍旧呆滞地看着手机屏幕上亮着和白露的对话框。
她知道在教室里等到了几点,那条发出去的质问消息至今没有等到回复。
右上角的电量逐渐告急,乔希的情绪释放太多,到现在情绪已经转变得麻木,眼泪不受控制地流着。乔希从青藤退学的事情影响挺大,处分单上写得清楚,加上乔希不肯认错的态度,学校这次没有姑息。白露觉得她这次丢尽了面子,也想磨一磨乔希的臭脾气以作惩罚,便说把她放在乡下老家借读一段时间,过几天再将她接回去。
可是时间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乔希被丢在南浔仍然没能回家。
这种被最亲近的人的忽视和欺骗,就像是鲜血淋漓的心脏上是被人剜去一块,心脏处被痛到快要不能呼吸。她捂住脸,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迸发。
如果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否命题,那为什么在最开始的时候还要给她希望。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直至手机里最后一丝电量耗尽。乔希抬起头,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的视野模糊不清,教室里又黑暗又空旷,高层的窗户发出风的呼啸声,似在为她今天的心情奏乐。接连的雨后终于放了晴,可空气中还是湿漉漉的。乔希的头顶风扇在旋转,屋里随着夏天的到来扇出蕴热的风,屏幕漆黑没有反应的手机边缘割着手心,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环境有多差。
一场糟糕的情绪抒发完以后,身体最真实的反应涌出。哭了太久脑仁发疼,晚饭没吃有点犯低血糖,也因长期维持一个姿势腿脚抽筋。
还真是挺倒霉的一天。
她刚想要背起书包离开,一直静谧的教室里倏然被人闯入。
乔希看见一道很高的身影推门而入,下一瞬,教室的白炽灯亮起,梁砚西那张清冷桀骜的脸映入眼帘。他身上还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额前的蓝色的碎发凌乱平添一分野性,凌厉的五官下仍旧冷感很重。这是这段时间梁砚西第一次主动找乔希。
乔希的眼眶泛着浓重的酸,她眼睫扑扇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
她的嗓音很哑,语气里带着意外和震惊:“你怎么来了?”
梁砚西站在五班的前门,影子被灯泡照得笔直,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也冷冷地看向她。
少年身形清瘦颀长,站在那儿存在感就很差,让人难以忽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乔希,单手把转着一支黑金的打火机,冷脸沉默着没回答,两人的视线对流了好一会儿,久到乔希以为他又是来找事的。
她疲惫得闭了闭眼,“梁砚西,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跟你吵架。”
可少年却在这时突然走向了她。
地上的影子重叠,一长一短地印在旁边的课桌上。也是他靠近以后乔希才发现,原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