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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走向萧玉殊。
“晋王殿下,我…..”话还未完,郑明珠脚下虚浮,倾身倒在面前的男人怀中。
“…..郑姑娘,郑姑娘!”
少女周身湿漉漉的,面容苍白,双目紧闭。萧玉殊没犹豫,将人拦腰抱起,阔步进入官署之内。
萧谨华眼见此情景,轻嗤一声,扔下手中的伞,打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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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珠是装晕的。
这点小雨,还不至于让她昏过去。只是方才若非如此,萧谨华可能便要拆穿她的计谋。
她扶着男子肩头,缩在棉厚的茸氅毛领里,只露出小半张面孔。男子步伐沉稳,几息便将她送到正堂旁侧客厢内的软榻上。
瑞脑香炉,丝烟袅袅。
几位女使换下她的湿衣裳后,便退了下去。
客厢内霎时静谧。
不知道萧玉殊是否还在房中,所以郑明珠不敢睁眼,就这么窝在锦被里。
许是环境过于舒适温暖,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少女的呼吸逐渐平稳,萧玉殊移开视线,起身来到正堂。
官署内的小侍见他出来,拿出那封拜帖,转交过去。为免生事端,并没提起萧谨华方才看过。
“太医令何时来到?”萧玉殊扫过帖中的内容,面色凝重。
“回殿下,已在路上,属下再去催催。”
小侍还没走远,便被叫住。
“不必,你去查查郑府中人,这几日待郑大姑娘如何?”
“是。”
萧玉殊不大相信郑明珠所说的“备受欺凌”,毕竟有皇后在上头压着,而且….郑明珠的脾气秉性——
会不会太荒谬了些。
况且,郑明珠的心思,他也知晓。
太医令来时,郑明珠还未醒。
搭着脉,太医令沉思片刻,想起小侍三番五次催促,该是病人有急症。可是,这脉象平稳有力。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抬起手又重新搭上去,少顷:
“殿下,郑姑娘无碍,只是疲累困倦,好生睡一觉便没事了。”
没晕,睡的还很香。
萧玉殊点点头,神色变幻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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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明珠醒来时,天色已晚。云停雨住,艳色的晚霞给屋檐披上暖黄色的辉光。
思绣不在,她便自行从客厢出来。
已到下职的时辰,官署中大部分官员已离开鸿胪寺。剩下寥寥侍卫宦者,几名刀笔小吏。
她穿过后廊,见不远处亮着灯火,隐隐传来交谈之声。
雨后天凉,气候舒畅。房门敞开着,几个身着黑青皂服曲襦的年轻人并坐于几案前,对着书卷竹简书写誊抄,时不时商讨交论。
另有几个白衣儒生,年纪不一,不像是鸿胪寺中的官吏。
“冯姑娘,你这句译错了。”其中一名儒生忽而侧身,看向身边对面的女子。
郑明珠顺着这儒生的目光看去,见到一女子概约二十几岁,细眉明眸,神采奕奕。
“哪一句?”女子问道。
“这句。”儒生指着绢纸,“协诸国来朝,鼓缒歌舞同庆。应该是张乐设饮。”
“几百年前,乌孙本是月氏王室分裂而出的小国,现今虽强盛,但其文字民俗,仍旧脱不开月氏去。”
“在月氏俚语中,这句的意思,便有载歌载舞,敲锣打鼓的意思。且乌孙人庆贺之时,并不喜设宴。”被唤作冯姑娘的女子解释道。
“不可能,在下前几日才询问过在鸿胪寺待了几十年的译官,绝不会错。”白衣书生不肯相让,语气也愤急起来。
郑明珠生了好奇心,走上前去,看向二人所指的文字。思忖片刻,她出言道:
“这位姑娘译的对。”
正争论的息鼓偃旗,俱回头看向她。
“你是谁?你说对便对吗?”儒生皱眉,面露疑虑。
在乌孙待了几年,虽不敢说通晓乌孙文语,但这等日用之语句,还是识得一二的。
“我是郑家的大姑娘。”郑明珠答道。
儒生和冯姑娘同时愣住,随后点头,不再怀疑。
“郑姑娘好,方才是在下失敬。”那儒生起身作揖。倒不是贪权慕势,郑明珠在乌孙几年,归来时带回边塞城防图,挽救大魏兵马于危困,实是有功之人。
“多谢郑姑娘指点,小女冯令君。”冯姑娘目露感激之色。
“无妨,译官再有经验,也不过照本宣科。一些俚语方话,不周到也难怪。”郑明珠拿起这二人几案前的绢帛,大致瞧了几眼,该是此次乌孙使臣朝贺前的奏表。
忽而,堂中众人纷纷起身,异口同声。
“拜见晋王殿下。”
郑明珠听闻,连忙放下奏表,上前行礼:“晋王殿下。”她耷拉着眼皮,佯装病后虚弱。
“多谢殿下收留我。”
萧玉殊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