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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今日,别人提起蒋鹤贤,仍离不开“蒋爷爷的孙子”这一头衔。
换做常人还会恼怒,而蒋鹤贤对此早已习惯笑笑:“您好。”
司机拍着方向盘,口气激动:“我就知道没认错人。刚刚看你叫那一端大伯,我甚是疑惑。心里一直琢磨,才想明白过来,我年轻时候依稀载着过你这么颗小娃娃,去过蒋董事长房子那。”
朱妏妏听出个中蹊跷,但只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不言语。
蒋鹤贤刚接了许多办公上的电话。
总算手机清净了一会,也能往后靠着座背,对于司机的自来熟他格外礼貌客气:“难为您还记着。”
此后再无多话,只有司机和朱妏妏聊起来的时候,才稍稍把放在窗外的视线挪回。
所幸雨势在某一时段渐渐地小了。
前先还小心翼翼不敢开快的司机,一见雨刮器将雨水毫不留情地冲刷干净。
他登时也撒了野似的狂奔猛开起来。
车身颠得后座两人都不自觉往上一顶,朱妏妏更是得死死扶着边缘把手,不叫自己随着惯性不可控地扑入旁边男人的怀抱。
“您这车技可真厉害。”朱妏妏不由得感慨这司机的野性。
司机还以为是在表扬他,颇是得意道:“这点不算什么,我少年时候还开过赛车,那才叫快。”
蒋鹤贤低低的闷哼声便是这时穿到朱妏妏耳里,为防司机偷听墙角似的,压得很低:“你的手让一让。”
朱妏妏还以为自己在哪一个颠簸里,压到他的手腕了,忙往旁边一挪。
看向他,虽然眼神里带着不解。他为什么大半个身子蹲下来,往椅座里探手。
顾忌司机隔墙有耳,说不准是不是盯着他俩。
朱妏妏也没吭气。
蒋鹤贤半天才捞出件亮闪闪的首饰,像揣宝贝似的给它吹了吹,又抽出纸巾来细致地擦干净上面沾附的灰尘。
朱妏妏的眼神,定在那条光泽不减当年的银白色链子上。
蒋鹤贤抬眉看见她一动不动望着自己的手和链子,也没过多的反应。
他曾经被认为薄情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给了她一串唇语:“刚揣在口袋里,车开太快,它掉下去了。”
朱妏妏凝视得仿佛眼睛泛了酸,才闭上。隔了片刻她伸出腕子。
那边空空如也,连点以前长时间地戴过一条双鱼手链的痕迹都没有。
蒋鹤贤的眼神从她脸孔的注视逐渐散开,最终抽开了那目光,低头看向手心的链子。
朱妏妏甚至要庆幸此时车内沉闷的氛围,不至于把这场没有声音的硝烟扩大。
只是下一个车子剧烈的摇晃,阻止了她刚刚升腾的侥幸。
司机按着怎么也不再动弹的车座,啧了一声。回过头来不掩懊悔:“刚刚不知碾到什么东西了。”
蒋鹤贤飞快地将那链子收入袋中,一副没事人样地起身下车。
他只留了一句简短有力的话:“你们在车上呆着吧,我下去看看。”
司机阻止不及:“好歹带把伞,外边雨这么大。这估计是引擎问题,不好弄。”
蒋鹤贤早下车去了,闻言只朝这点了个头示意,没让司机下车,径自朝车头那走去。
朱妏妏这时才一激灵,找到自己的声音,抄了手边的伞递给司机:“我们下去么?”
司机朝她摇头:“朱小姐,我下去就成。你在车里待着,外边雨太大了。”
然而没等司机下车,那头蒋鹤贤早就擦着头发衣服的水又折返回来了,看他神色淡然得很。似乎这种问题对他而言不过是再小不过,不必挂心的小事。
“好了,应该可以发动了。”
待到他曲着身子一整个窝进座椅。
外边夹杂的冰凉风雨也随之扑向朱妏妏。一点一滴地渗透进皮肤。
蒋鹤贤不紧不慢地将自己收拾干净,连眼睫上沾染的水珠都一滴不剩地擦干燥了。
只有一刹那,他忍着不适般微一摇头,抬眼转瞬和凝视他的朱妏妏对上目光。
朱妏妏无声地问:“手又疼了?”
蒋鹤贤垂目片刻,然后才抬起眸子向她轻轻点了个头。
朱妏妏又说:“带药了么?”
他摇头。
朱妏妏翻腾着自己携带的小包,终究叫她摸了平时生理期常吃的止痛药来,估摸着也大概能用就递给了他。
蒋鹤贤微笑向她翘起唇瓣,却没急着将那板药拆开来就水吞服。直至送他到了医院下车方回了句:“我暂时拿着了。”顿了顿问,“你平日头疼?”
朱妏妏一时间摸不透他的意思,想了一会才把手揣进衣服袋子里,回:“我身体挺好,你不用多想。”
目送蒋鹤贤高大长瘦的背影,消失在住院部大楼。
朱妏妏忽觉他与医院相关的记忆,竟然数不胜数。
司机早已在车上摸着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