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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惰,我身上钱不多,这十几个铜板你先拿着,给姑娘买鸡蛋补补身体。”
见常妈妈没接,又从袖袋里翻出几个铜板,一并递过去:“这里还有几个,等你下回来,我支了工钱再多给你一些。”对方还是不接,冯管事这才抬头,发现常妈妈怀里抱着一个木匣:“这是什么?”
又看常妈妈身后:“讨来的东西呢?可不兴放外头,仔细让人摸了去。”
说完就要出去拿,被常妈妈拦住,扯着他往住处走。冯管事急起来:“有事说事,扯我做什么,我这边还有活儿干呢!让掌柜瞧见了不好!”
这间粮铺以前是先福晋陪嫁的铺面,后来被继福晋巧立名目占去。冯管事本来是这里的掌柜,继福晋接手之后换了新掌柜,看冯管事还算老实,才把他留下做了一个管事。新掌柜一直忌惮着冯管事,把脏活累活都扔给他。东家换了,儿子要在城里读书,姑娘那边也需要他的工钱接济,冯管事只能默默忍受。
新掌柜见冯管事好拿捏,越发肆无忌惮,以扩建仓房为由,催着冯管事把他儿子冯明知挪出去。
冯家脱了贱籍之后,常妈妈带着冯巧儿跟着姑娘去了雾隐山的田庄,冯管事和冯明知也被扫地出门。京城寸土寸金,冯明知要在城里读书,冯管事没钱租房,只能在粮铺后院打扫出一间仓房住下。
仓房朝西,冬天冷夏天热,父子俩挤住在里面,条件很是艰苦。
现在仓房也不让住了,冯管事正在为租房发愁。乌拉那拉家的族学在城里,可城里的房子太贵,冯管事根本租不起。
城外的房子便宜,可那样的话,儿子就要起早贪黑地往族学里赶。
儿子读书已经很辛苦了,每天熬到半夜才睡。如果搬到城外,恐怕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
冯管事心疼儿子,想着等会儿拉下脸去求求掌柜的,实在不行,就咬牙把那间仓房租下。
他今天就是跪下求,也不能让儿子搬到城外去住。新掌柜是个笑面虎,对上逢迎,对下压榨,要是看见他上工的时候偷懒,只怕租仓房的事也要泡汤。先福晋的陪嫁都是姑娘的,以后这间粮铺也是姑娘的,常妈妈什么都不怕,只管拉着冯管事往后院的住处走。好巧不巧,正撞上掌柜的带着工匠去后院丈量仓房。“掌柜的,我们还没搬走呢,怎么把我们的铺盖全都扔出来了!"冯管事看见仓房门前乱七八糟的东西,眼前就是一黑。又见乱七八糟的东西下面,垫着一堆带字的纸片,忙跑过去扒开,身体跟着晃了晃。
全是儿子的书!
书太贵了,冯明知买不起,就借了同窗的书来抄。不知熬了多少个夜,才将下半年要学的书抄好。现在全没了!
仓房是粮铺的,可书是明知的。扔东西可以,为什么要撕掉那些才抄好的书!
冯管事愤怒了,抓住掌柜的要打,很快被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压在地上。
常妈妈看见那些被撕碎的书,也气得不行,可她怀里抱着银子,不能冲过去捡。
这会儿见冯管事被人压在地上,她冷笑一声:“掌柜的,粮铺易主了,你知道吗?”
月初掌柜的才得了大福晋的吩咐,让他想办法为难冯家父子,断了他们的活路。
忙到月中,他才想到法子,正准备干完这一票去大福晋跟前买好呢;“常婆子,你失心疯了!”
丈夫还被人压在地上,常妈妈懒得跟他废话:“乌拉那拉家分家了,先福晋留下的陪嫁全都归了二姑娘,现在是二福晋在帮忙打理。掌柜的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现在粮铺的东家是谁。”
二姑娘?掌柜的反应了一下,才想起乌拉那拉家的二姑娘并不是大福晋生的,而是三年前被送去雾隐山田庄的那一个。乌拉那拉家分家的事,掌柜的听说了,可没听人说起连先福晋的陪嫁也被分了出来。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大福晋的手段,掌柜是见识过的,再怎么分家,也不可能从大福晋手里将先福晋的嫁妆抠出来。
常妈妈没理他,当场打开木匣,将里头白花花的银子展示给压着冯管事的两个伙计看:“我说粮铺易主,就是易主了,今天掌柜的姓史,保不齐明天又姓冯了。”
三年来,常妈妈几乎每个月都进城打秋风。去过乌拉那拉家,总要跑来粮铺找冯管事要钱,冯管事不给就哭哭啼啼说活不下去了。
那时候的常妈妈面黄肌瘦,满脸愁容,眼睛总是肿的。伙计们犹豫着松开冯管事,揉了揉眼睛,看向常妈妈。才两个月不见,常妈妈胖了许多,脸上也有了光彩,再也找不到从前那个愁苦妇人的影子。看模样和做派,倒像是主家跟前得力的女管事。
再看常妈妈手里那一匣白花花的银锭,伙计们心中顿时信了七八分,忙将被压得喘不过气的冯管事扶起来,还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
史掌柜见伙计们反水,并不敢逗留,虚张声势离开打听消息去了。
常妈妈将木匣盖好,并不为难粮铺里的伙计:“前头还有客人,你们忙去吧。”
两个伙计如蒙大赦,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