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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家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人少,但拔刀更快。眼看嘴仗即将演变成械斗,姜舒月按住大堂姐,歉意地对印公子和印四道:“我与大姐姐有些话要讲,请两位公子去院中逛逛。”
太子看了四阿哥一眼,心中纳闷,老四平时挺沉得住气,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撩拨出如此大的火气来?再说人家刚刚只是在教训自家下人,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若老四不接话,战火根本烧不到他们身上。现在可好,人家姐妹一条心,反倒给他们下了逐客令。何苦来哉。
太子地方也来了,人也见了,心愿已了,甚觉无趣。伸手拉四阿哥离开,嘴上却不饶人:“好男不跟女斗,泼妇而已,理她做甚!”
姜舒月觉得印公子这句说得有些重了,才要开口提醒,反被大堂姐拉住。
胤模再气也不会打女人,但太子不好说。
惹不起,躲得起。
舒心宁愿听太子骂人,也不想听胤祺说那些阴恻恻的诛心之言。
“怎么出来了?"冯巧儿正在烧水,准备沏茶。太子瞧见她鬓边插了一朵漂亮的小野花,弯腰嗅了嗅,含笑说:“天热,不想喝茶,带你喝山泉水,去不去?”冯巧儿跳起来,赶紧把嘴里的酥皮点心嚼完,惊喜地问:“怎么去?”
太子笑:“当然是骑马去。”
冯巧儿拍手欢呼,但她没忘了规矩,进屋向姜舒月告假。姜舒月让她别贪玩,早去早回,便放她走了。冯巧儿离开,姜舒月叫了左小丫、立夏和小满到灶屋,让左小丫做饭,立夏和小满帮厨。
左小丫的厨艺随了左婆子,做饭做菜是一把好手,跟着姜舒月和冯巧儿学了一段时间,早已出师。
舒心见左小丫面生,又黑又瘦像个村姑,就问:“为何不让常妈妈做饭?”
家中有客,看样子还要留饭,这点人忙都忙不过来,放走冯巧儿实在不明智。
但带走冯巧儿的的人是太子,又另当别论。冯巧儿走了,常妈妈自然要顶上。
常妈妈在乌拉那拉家是女管事,并不需要做饭,所以舒心不清楚常妈妈的本事。
听她提到常妈妈,似乎还有意让常妈妈做饭,左小丫、立夏和小满脸上齐齐露出了惊悚的表情。
姜舒月也抽抽嘴角:“常妈妈年纪大了,冬天又伤了腰,还没好利索呢。”
总算把事情揭过。
常妈妈做饭的事揭过了,又有人在外头点起了菜,非要吃干锅珊瑚菌。
这道菜左小丫会做,奈何手头没有原材料,得进山采摘。可今天来了两拨客人,姑娘说都要留饭。一下做这么多人的饭菜,再分出人手去山里采蘑菇很不现实。就算能分出人手,附近山里的蘑菇早被村民们洗劫一空,去了也是白去。
之前吃的珊瑚菌还是姑娘和印四公子去围场那边山里采回来的。
“印公子想喝山泉水都自己去找,想吃野蘑菇的,也该亲自去采,何苦为难别人?“上辈子胤祺并不是一个重口腹欲的,除了不爱吃辣,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当然,可能不是不想点菜,而是政务太多,改革太多,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证,更不会将时间浪费在点菜这种小事上。舒心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又想起往事。
算起来最近一次吃干锅珊瑚菌还是上个月的事。上个月的辣椒青得很,辣味也差点意思,总有些美中不足。这个月已经有变红的了,摘下晒干,炒干锅香辣味更足。有心去围场采一些回来做干锅,可大堂姐是稀客,又是一把巨大的保护伞,姜舒月只是想一下就忍住了。转头对印四道:“四公子若是想吃,可以派人去围场采一些食材回来。”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四阿哥在此刻产生了怀疑。小丫头多么可爱讨喜,看见她心里就甜丝丝的。可她那个什么大堂姐,眉眼生得寡淡也就算了,性子更是孤寡,真不知道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相处融洽?
但偏偏就很融治。
她一来,小丫头都不理人了。
四阿哥看了院中菜地一眼,悠然道:“也好,我自己去摘,可那五十亩地,也只能下次再看了。”听他提到土地,还是五十亩,姜舒月血脉觉醒的后遗症立刻犯了:“大姐姐稍坐,我恐怕得出去一趟。”舒心诧异:“他不是自己去摘了吗?”
她的关注点是野蘑菇,而姜舒月关注的则是土地,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但姜舒月清楚地知道,那五十亩是生地,需要松士施肥,在种粮食之前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如果现在不做起来,很可能耽误农时,平白荒废一年。土地,怎么能够荒废,血脉觉醒之后姜舒月无论如何忍不了。
解释不清楚,索性放弃解释,姜舒月搪塞:“山里的野蘑菇不能乱采,万一摘到毒蘑菇,吃了要出人命的。”舒心闻言一阵心塞,倒不是因为输给了胤祺,而是唏嘘小小堂妹这几年在山里过的苦日子。
听她那口气,没少在山里采野蘑菇。
乌拉那拉家长房嫡女住在田庄也就罢了,居然沦落到在山里采野蘑菇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