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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侮,不得已只能搬出了闻澈:“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谁允许我来的么?”
季钰挑了挑眉:“我知道,闻太傅呗。”
岑令溪瞪着他,大声道:“你既然知晓我是他的人,还想对我动手动脚,你不怕他知晓后降罪于你么?”
他既然说了这里是今夜重臣歇息的地方,那就是说这间宫室的旁边还有人,若是刻意强调闻澈,或许能让旁边的人发现,她现在挣脱不得,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
季钰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反问了句:“闻太傅?你还搬出他来吓我?”
岑令溪没想到他会全然不顾及,瞳孔一震。
“你以为闻澈为什么不给岑家下帖子只给你一个人下帖子?下了帖子又把你扔到角落那个位置,甚至我当众让你弹琵琶听个乐子,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他就是玩玩你而已,你还真以为他能成为你的靠山?”季钰说着拍了拍她的脸,“醒醒吧,以闻太傅现在的权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跟他还不如跟我。”
岑令溪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季钰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扎在了她的心上,霎时她觉着眼前的仿佛不是季钰,而是闻澈在轻蔑地和她说:“我就是玩玩你而已,别当真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间压了上来。
那天在岑宅,他什么也不说地拂袖离去,后来她亲自登门造访被他家的门童甩脸色,今夜在宫宴上任凭她被别人取乐,原来从始至终都死自己多想了。
季钰看着她,觉得刚才的话还不够,又补了句让她彻底对闻澈会来救她死心的话:“要不然你失踪这么久,怎么也没见他找过来,今日之事,若是没有他的授意,我能做成?”
就像是给烧灼的铁石突然浇下一瓢水,眨眼间蹦出千万细小的火花,很快又归于寂灭。
难怪。
岑令溪突然意识到自己先前对闻澈还抱有一丝期待,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季钰看见她终于乖顺下来,手指稍稍用力,便扯落了她的衣带,外衫就这么顺着肩头滑落在地上。
她眸光一转,在看到床头枕边遗落的那根泛着光的簪子后,回过神来。
不行,绝不能就这么顺着季钰,他今夜借酒得逞后,不知会怎么折磨她,说不定她都没有命活着出去。
心下飞速思考着对策,一边假意对季钰顺从。
于是忍着恶心双手攀上了季钰的肩头,放软了声音:“季大人,在这里好累的。”
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一边的床榻。
季钰看懂了她的意思,横在她腰间的手一用力,便叫她脚底悬空,转头便被扔到了榻上。
“我还当你有多冰清玉洁呢?传闻中的‘长安第一才女’,也不过如此。”
她任由着季钰在她脖颈处梭巡,一边趁着他不注意将手伸到了头顶,手指慢慢挪动,够到了簪子,摸索着把簪子在手里拿稳后,趁着季钰低头拨去她垂在胸前的头发时,眼疾手快,朝季钰的背后就是一刺。
季钰闷哼了声,抬眼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下这么重的手,但很快,就没了动静。
岑令溪颤抖着手松开了簪子,然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等她看到簪子的位置时,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她本来只是想从季钰手里挣脱出去,但没想到那根簪子没有刺到季钰的后背,反而伤口向上,刺到了他的脖颈,而那个伤口,血流如注。
她脸色一白,去探季钰的鼻息,在发觉他已经没有呼吸后,整个人像是被弹开了一般,倒在了地上。
岑令溪将自己的手伸出来,上面全是血迹。
她杀人了,她失手杀了季钰。
岑令溪摇着头,不愿接受眼前的场景。
但她不得不接受,这就是事实。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地将呼吸放平稳。
不过多久,宫宴就会结束,到时候那些重臣一回来,想走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里既然是给今夜参加宫宴的臣子留的住宿之地,那么应当会有她的一间。
季钰死前说她今天被带到这里来没有没有别人知晓,可能除了闻澈。
也就是说,只要她将这里和自己有关的迹象都清理干净,再趁无人注意出去回到自己的寝殿,那就无人知晓。
阿野不过多久就要进行春闱了,她不能让阿野有一个杀人犯的姐姐。
而且,现在季钰死无对证,她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被逼无奈。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惊吓和慌乱,勉强支撑着自己起身,然后闭着眼睛把季钰脖颈间的那根簪子抽出来,一时掌心再度传来鲜血的温热感。
岑令溪将簪子藏进自己怀中,又将自己掌心里的血迹在里衣上蹭干,右手上还留着一些痕迹,但在黑暗之中,只要她不伸出手来,就不会有人发现。
她看到了在不远处被季钰接下来的衣裳,庆幸还好外面的衣裳是干净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