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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给魔修用过晦气呢!”“……“故离立刻抬头辨认,仰元峰一草一木映入眼底,迅速与记忆中一一对应。
地上几个好歹正派出身,虽然脾气和脑袋是不尽如人意了些,但想来还不至于将魔头归入“你们仰元峰”的范畴。她抬起手臂,青白广袖中伸出一双骨肉均亭的手,骨节并不十分突出,不像是男人的手。极目远眺,视线比之先前低下去几寸,也极度贴近她自己的身量。信手一挥,手心立即传来熟悉的沉甸甸的感觉,濯浪剑平稳握在手里,无声而可靠,随她差遣挥动。剑面上映出一张平和的面容。
见她一言不发突然召剑,肩并肩坐在地上的修士们下意识一缩脖子,一窝软毛鸡崽般团成一团,由挤在最后面的那个出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回到自己身体里,故离依旧自在不少。她垂眸看着肩并肩坐在地上的几位同门,沉默片刻,诚恳道:“有劳赐教,我也想知道,我干什么了?”那人顿时火冒三丈:“装模作样什么!不是你说′要洞府是吗,没问题啊,各位自己随意挑便是,千万不要客气”,然后直接把张师兄他们从悬崖上扔下去的吗!”………“故离看了一眼旁边深不见底的高崖,进幻境前她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非常清楚。对于普通修士而言,这个高度虽然不要命,但不熟悉下面具体情状,有个刮擦碰撞在所难免。更不用说是被扔下去的,滋味足够喝上一壶。“那你们怎么还不下去救人?“她问。
几个修士脸上顿时红了青,青了白,像遭受了什么奇耻大辱,连话都说不利索。
“哦。"故离观察一番他们形容,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来,“你们原来不是坐在这里赏景聊天的?”片刻前才被这人一顿狂追滥打打得浑身青肿站都站不起来的几人感觉好像又被连消带打讽刺了一句,登时怒目而视。
故离头痛地长出一口气,不再理会他们,转身便走。凌霁归于魔门后,仰元峰由三足鼎立变成一叛一残,光景何等惨淡,喻扶辞紧接着叛变之后就更是。孤立无援自不必说。就算第一仙山,资源也是有限的。这一方钟灵毓秀却少人镇守,就像一块新鲜出炉等待瓜分的香馍馍,隔三岔五便有人上门讨不痛快。谢知阑伤势有起色之前大多由故离挡着。
方才的修士不知身怀什么神通,复述模仿的时候还挺得神韵,说话之人顽皮赖骨之姿活灵活现。故离哪怕赶人也说不出这种话,但她简直不能再清楚谁喜欢这么说话。
一路上她推开凑到跟前不依不饶把硕大的头颅低下来往她怀里拱的踏云,以及一干围拢过来讨食的飞禽走兽。抖掉身上的鳞片软毛羽毛绒毛,进了一处无人的大殿,备好笔墨,思索片刻便下笔。
她从未听说有哪一种幻境会使得同时入境的两人来回互换身份,但迷阵幻境一途如剑道一般渊深广博,更兼奇诡多变,也不乏后来者福至心灵。
照眼下这种情况,二人各自为战毕竟不好周全,但故离刚刚才亲自放下狠话要“倾河仙君”好看,这时候去封崖岭无意于上门送菜,喻扶辞来玄苍山更是天方夜谭。况且幻境没有终结,这种诡异的状况可不一定会停下,最好未雨绸缪。
未免有旁人撞见,故离没写别的,只拉开袖子,在手腕内侧落下“宥阳山脚”四个字。将墨吹干,打算在仰元峰上逛一圈,才迈出门便被一干灵兽堵了个结实。众兽有耳朵的甩耳朵,有翅膀的挥翅膀,纷纷凑上前来争相将空空如也的唇吻给她展示。
仰元峰遭难,峰中弟子恐怕十个里有八九个神思不属,自己都吃不进饭,也顾不上满山峰跑的灵兽。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能做主的,全都哼哼唧唧不依不饶,将故离围得寸步难行。
她无可奈何地提来饲料,捞起来往灵兽嘴里塞,终于塞得它们心满意足散开,已是日暮黄昏。于是松松筋骨,回寝殿歇下了。
睡梦中故离若有所感,睁开眼,看到的果然不再是殿里素净整洁的床帐,而是一豆灯烛下冰冷寂静的书案。只是人好似突然变金贵了,身下原本光秃的木椅上垫了两个厚实的软垫,背后倚着绒靠垫,身上还披了一件墨皮大氅,整个人仿佛陷进了棉毛绒堆里,软得差点没让故离坐起身。
她默然一阵,将翘在书案上的两条长腿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