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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行喘着气,好半响才稍微缓和过来,坐到了一边休息。黄绩学欲言又止道:

“孟弟,你这次的速度,比先前还慢了不少。你这几日是又不舒服还是?”

孟知行有些许无奈,他前段时间,天气变化时,确实是病了几日,可早都好了。

他也实在不知,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会,越练越差了。

先前病了那会,看大夫时他也问过,是不是因为打娘胎里带来的那个问题,可那大夫没看出什么来,只说他体虚,得吃药调养。

“呦,这不是弱不禁风的孟小郎君,不,应该是孟小娘子才是,一般的人家的小娘子,可都没这么弱。”耳边传来贺康贱兮兮的声音,孟知行抬头瞟了他一眼,并未搭话。黄绩学三人站在旁边,也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也就入学前几日,贺康收敛一些。后来,贺康只要找到机会,便会刺孟知行几句。

初时,孟知行自己,以及碰到黄绩学他们在旁边时,几人都会于贺康打个嘴仗,怼回去。

然后就发现,贺康这人,你反应越大,他越兴奋。只是吵架拌嘴,夫子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现在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话,孟知行他们几人就当没有听到,完全不搭理他,贺康自觉没趣,凑上来的次数反而少了。

见他们三人不说话,贺康又讽刺了几句,

孟知行歪头看着贺康,心想,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骂人也不像市井百姓那般,没有特别低俗难听的词。贺康骂了一阵,见孟知行面不改色,眼神中似乎还有些鄙夷。

气得面色变了又变,最后冷哼一声,一甩袖子,直接走了。孟知行收回思绪,看着贺口口气的样子,没忍住,嗤笑一声。

贺康听到嗤笑声,气的身子一抖,回头狠狠瞪了孟知行一眼,阴沉着脸走到了一边。

“嘶,看他那样子,该不会是想揍你吧!"杨柏舟小声道。孟知行摇摇头道:“他不敢的,无故挑事揍人可违反了《学规》第十五条,是会被逐出书院的。”“那就好,不过你还是小心一些,万一他来阴的。”孟知行点头,谢过杨柏舟的好意。

院内钟声响起。

他们便各自分开,去找自己的夫子,开始上诗赋课了。孟知行还挺喜欢,这种在户外上课的感觉。身临其境,他感觉自己的作诗、鉴赏水平都提升了不少。大

贺康到底还是记恨孟知行那声嗤笑。

之后半个月,又砸了面摊两次,不过依旧赔了银子。孟遐三人适应良好的收下银子,当日便置办好了被砸坏的东西,次日原样支起摊子营业,倒也不影响什么。至于在书院里,孟知行每日除了上课便呆在宿舍中读书,偶尔外出也是与相熟的黄绩学三人,贺康能够接触到孟知行的就两个地方,一是在上史学类的课程,二则是武学课。贺康学识不如孟知行,史学课他不敢作妖,依旧只在武学课上,言语嘲笑孟知行。

孟知行心态很好,左耳进右耳出,脸上还一派闲适淡然的模样,倒是把贺康气得够呛。

十月初三,教《汉书》的陈夫子病了,几日不见好,还愈发严重了,大夫诊断说需卧床修养一段时日。初八学院便决定,陈夫子修养期间,暂时由孙夫子来负责《汉书》的教学。

与和善的陈夫子不同,孙夫子总是板着脸,一来便提出了严格的要求,作业也比陈夫子布置的多上三成。好些学子叫苦连天,却丝毫不敢造次,只因这孙夫子,原先还负责过,管理惩戒学子一事。

自入学以来,孟知行一直都是班里最为刻苦的,他自己每日还会多完成许多课业,故而倒也不在意这些。初九这日,也安排有《汉书》的教学。

孙夫子刚一进入讲堂,便一脸不悦的开口,点了孟知行的名问道:

“功不可以虚成,名不可以伪立'是为何意?"[1]孟知行刚与同窗们一样问夫子好,坐下,便听到孙夫子的吓问,他有些莫名,不过也并未多想,只起身恭敬回答:“回夫子话,学生认为是,功业和名望是干出来的,而不是靠弄虚作假得到的。″[2]

答毕。

孙夫子脸色稍缓和,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刚开始问的都是昨日作业的题目,后来的题目便涉及到前两月所学的内容了。好在孟知行一直都有复习,都顺利的一一作答出来。孙夫子捋了捋胡须,明显对孟知行的回答很是满意,不过他的眼神依旧似狼那般,死死盯住孟知行的眼睛,又提高音量,冷声吓问道:

“你既都能答出,功课为何如此糊弄,莫不是看不上老夫,故意为之。”

这一声,直接让先前还一副看热闹模样的学子们,直接静若寒蝉。

孟知行也吓了一跳,再次躬身行礼道:“学生不敢,课业可否容学生一观。”

见孙夫子点头,孟知行走到夫子面前,双手接过作业,回到座位,定睛一看,发现压根不是自己的笔记。再看内容,答得乱七八糟。

他侧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一脸挑衅看着他的贺康,有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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