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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偏偏这时温眷禾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攥着他的手更加用力按,似乎要将手掌融入进身体之中。
眼瞧着是自己冰冷的手温让她眉头舒展开来,他本该放开手,偏偏被她里衣上的花纹吸引。
这花究竟有多少瓣,每瓣与每瓣的距离是多近、多远,他要仔细看一看。
温眷禾很快就换了个梦境。
梦里和姐姐一起在厨房里偷吃明早要炖的鸡肉,脚下一滑栽进沸腾的锅里。
她大喊着要姐姐救她,可姐姐完全摸不到锅,只能接冷水往锅里倒。
于是,温眷禾就拼了命地朝冷水处寻,捧起冷水往脸上浇。屋外的风一阵一阵吹起,很快细密的雨坠落在房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屋内她提着自己的食指和小拇指往脸上贴,一边蹭一边低促地喘,好像很急的模样。
这番景象平白让他燥出一层薄汗。
她手掌的颜色与自己的对比鲜明,那双手莹润光泽,骨节分明,指尖都是淡淡的粉。
他牵过这双手,柔软又细腻。
“姐姐,姐姐.……”
霍楚厌问:“你姐姐在哪里?”
“姐姐,救我,我好热……”
“姐姐多加些水,我真的好热,要热死了,救我…”她贪婪着汲取着霍楚厌手掌的温度,呼出来的气都热得烫人。
很害怕吗?
你在崩溃边缘也会怕死吗?
霍楚厌眸中的潮湿情绪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阴郁。面色一沉,蓦地抽出手!
梦里姐姐似乎也筋疲力尽不再蓄水。
温眷禾煎熬地在热锅里打滚,身体扭动着,急需冷温度将自己解救。
渐渐的,她在锅底摸出一块冰,也不管为什么沸腾的锅底会有冰块,只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终于松了口气。下一刻,冰块竞然开后说话,那声音正是霍楚厌。“你还要抱着我多久?”
温眷禾猛地睁开眼,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坐在霍楚厌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仿佛见到了山野猛兽一样,她低呼一声弹开。垂眸看向他的手。
是梦。
刚刚的一切都是梦。
她没有在下棋,也没有掉进锅中,她一直躺在床上。这一系列表情和动作,通通被霍楚厌看在眼里,心中猜想已经得到证实。
房间温度顷刻间下降,温眷禾竞在燥热难耐之下打了个寒颤。
她紧紧攥着衣领:“是我失礼了。”
霍楚厌将衣服上的褶皱理平:“你知道就好。”温眷禾口干舌燥,又道:“可以帮我再多搬来几桶冰吗?”霍楚厌垂眸,瞥向已经完全融化的冰桶,故意道:“已经重新为你搬来两桶冰了,没感觉到吗?”
分明就没有!
温眷禾咬了咬唇,摇头。
“大概是参汤发挥了作用,多少冰也没用,“霍楚厌说,“忍忍吧,忽热忽冷容易感染风寒。你眼疾本就康复得慢,再生出别的病岂不是又要辛苦忍耐黑暗吗。”
温眷禾不得不点头:“好。我又有些困了,不劳烦你了。”“一睡着就会喊我救你,我还是在这里守着你吧。”霍楚厌倒了杯水,慢悠悠地拿过来。
温眷禾以为是给自己的,悄悄摊开手掌等他送到掌心,却没料到他双腿交叠倚在床柱边,自己喝了起来。见他喝水自己也要怕是会引起怀疑,温眷禾只能干巴巴吞了下口水,按着被褥滑下去躺好。
睡着了竟然喊救命了吗?
瞧他的样子自己应该没有说什么别的话,否则小命早就没有了。
她清了清嗓子:“我睡觉时,旁边有人看着……会睡不好。”“你又瞧不见,怎知我在看你?”
“你告诉我了呀.……”
霍楚厌若有所思,点点头:“好,那我走了。”说完这句话又喝了一口水,却还是没有动弹的意思。他不想看书了吗?
平日里,不是经常抱着兵器书看得入神吗。突然,他放下杯子看过来,刚好捕捉到她看他的眼神。对视的同一刻,温眷禾心里一颤。
这一情绪再次勾起身体里熊熊燃烧的火。
他的手虽然硬又粗糙,可是很凉爽。
刚刚抱着他的时候,犹如抱了一块千年玄冰,能压住心里的火。
可分明,这个人的手掌是很烫的呀。
定是自己现在太热了,所以才会觉得他冰冰凉很舒适,忍不住想要凑近。
下一刻,姐姐的脸就浮现在脑海中。
无穷无尽的回忆涌入脑海,接着便是那孤单的衣冠家。她不能接近这个人。
这是个阴狠恶毒之人,但凡凑近他都不会有好下场。大脑控制自己不去贴他,可身体还是忍不住想要凑近一点,就一点点。
死死盯着他青筋凸起的手臂,不自觉舔了舔嘴唇。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好渴……
霍楚厌说:“我不是告诉你我走了……哦,对了,患了眼疾的人,其他感官会更加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