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煞王侯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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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证人,需要扣住阿莱的,会不会另有其人呢?
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罗黛作势要离开。
“昨天他们的确带回一个琉人。”
佐雅弘这句话,成功拦下她的脚步。
她回眸,以眼神刺探他。
“使君休要误会,我不知那人是否你口称的阿莱,不过韩卿会带他来,是因为他找见了谭颉杀人案的关键物证。”
她觉察到他的自称变了,显然是在放低身段,拉近关系。
“阿莱也真是的,既找着了物证,就该第一时间报到司衙,协助诸位上差破案,平白耽误这两时日。”
她搓搓两手,又摸摸耳垂,故作不安地表态,“好在,现下证据确凿,皆分明了!
“待下官领他回去,一定重整家风,严加管束,改一改他这拖沓的毛病,以后更好地报效朝廷。”
罗黛此举,表面谦卑,实则强硬,弄得佐雅弘悻悻然:“使君认为我托大了,对么?我好歹也是一方塞王,白云司尚要给几分薄面的。那宗案子的因果,我大体上了解一些。”
“下官愿闻其详。”
“依本朝司法程序,疑难案件经白云司裁断后,必须由秋官复核,遇到争议的情形,则或由皇帝委派御史台复审,或上交宰辅议定,最终由皇帝定夺。”
他轻笑一声,忽地表现得像个热心人,正为眼前这位外国友人作普法宣讲,“白云司和秋官迟迟达不成统一意见,这桩案子将移送至御史台。
“一旦改判,御史台必会弹劾白云司的相关官员,按照错案追究加罪。”
即是说,阿莱发现的应全三的尸体,帮助秋官为谭颉确定了死刑,负责此案的白云司上下会因犯公罪,被处赎金。
从白云司一方的利益出发,他们巴不得尸体一直下落不明吧?……
“大王赐教,下官感佩。”
罗黛承情,拱手道谢,见他紧紧盯住自己,她亦毫不畏惧地直视回去。
直到佐雅弘略不自在地眨眨眼,口中道:“使君好福气,你的那个侍卫,也如你这等乖觉。”
昌王这一番谆谆讲解,虽是他的抽身之说,倒也含了三分真意。
尽管他身陷囹圄不得擅出,但是白云司忌惮他天潢贵胄的高贵身份,使他仍保有一副大手眼。
阿莱被扣与昌王无直接干系,能否获得释放,却是昌王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
他在点她。
他等着她主动吐话。
那么,他究竟想探听什么?
昌王评价阿莱的表现同主人一般无二,便是阿莱独自面对昌王之际,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昌王无法,又不能劳动白云司用刑,只得扣住阿莱作饵,逼迫自己现身。
于是罗黛回敬道:“大王何等势力,自然敢作敢为。”
“使君口出此言,可见心中视我为恶人了。”佐雅弘露出受伤的神情。
罗黛心说:废话!十三皇子如今贵为一国之君,拥王师以撤藩,悬河注火,奚有不灭?
先帝驾崩,他休朝致哀,仅是停止举办群臣朝见的仪式,又不是不干活了,这不就利索地送你进了白云司嘛?
你已然自身难保,我怎么敢在这儿你问我答、你好我好的?
“世事茫茫半信疑,从来真伪只天知*。奈何天意难测,下官一介凡人,如何能妄自揣度?还望大王见谅。”
她的对答,进退有度,柔中带刚,坚决划清界限的同时,半点口风不漏。
见自己软硬兼施,然始终难以得逞,佐雅弘认命似的长叹道:“到今日身无所如,想天公也有安排我处*。”
他做了个送客的手势,“时辰不早了,使君请回吧!此案今日既结,酉时之前,白云司必会放人,把你的阿莱完璧归赵,你且在家安心等待便是。”
“如此,下官不胜感激。”
“先别急着感激孤,下回再见之时,你我之间未必还能聊得这般融洽了,哈萨图帝姬。”
他冷不防揭开她的真面目,见她讶然无语,他再接再厉,“意外么?你这琉国驻京国信使在句注塞搞出大动作,孤不可能不详查你的底细。
“可惜呀!我朝风气不似贵国开放,虽则造化无私,却也阴阳分位。
“阳动阴静,阳施阴受,阳外阴内。故而,男子主四方之事,女子主一室之事,从无女子抛头露面出来做官的先例。
“使君无疑为我朝立国以来接纳妇女任使者宣谕国家意志的第一人,只是男女同朝,多有不妥。
“加之你出身皇室,地位崇高,又掌兵事,愈发显得琉主居心叵测,可想而知必将引得朝野哗然,物议沸腾。
“孤好言相劝,你自行斟酌罢。”
佐雅弘大逞口舌之快,而罗黛听了漠然置之,乃辞去。
佐雅弘目送她跨步出院门,听得落锁的咔哒声,良久,转过身,慢慢踱到那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