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威冲绝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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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行驶在人迹罕至的小路上,蜿蜒东去。
罗黛独坐于马车内,在颠簸中翻开一册书本,聚精会神地阅读起来。
书上的字符横平竖直,依类象形,正是隆朝文字。她身边摞了一堆书,观封面标题,皆由隆文写就,内容涵盖天文地理、神学艺术、宫廷秘闻、民俗百科,关于隆朝的一切应有尽有。
而她读得认真,口里默念有词,显然是在练习这门外语。
书堆之外散落若干摊开的人物画像,有的是幼童,有的是青年,正面侧影,或坐或立,却无一例外笔触寥寥而留白甚多,仿佛画师吝啬,不肯多费笔墨似的。
要不是他们都生着同样的紫眸,几乎分辨不出是同一个人。
罗黛读文久了,打个哈欠,合上书,随手取过一幅画像。
她已经不知道端详这些画像多少回了,除了觉得这家伙长得有些许潦草,委实想不到别的。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瞳色与名字。
“佐雅泽……”
女使者轻吟出声,掌心摩梭着纸上那张含混的面庞。
隆朝皇帝膝下共九子,其中七人受封藩王,列土封疆,显赫一时。
六年前,两国结盟议和,琉主罗睺将次女行露嫁给皇帝,皇帝最小的儿子佐雅云则被遣往哈萨图城为质。
十三皇子佐雅泽,正是质子佐雅云的同胞兄长。
许是生母寒微、血胤不纯的缘故,他的存在感如此之弱,连细作都无法探知其真面目——他们根本寻不着他人,保管皇室档案的金匮石室内甚至没有他相关的详细记录。
各路情报都表明,这位皇子不得君心:霓族舞女所出,仅加郡王衔,并且未及总角就远离了帝都太京,资质似乎无甚出奇。
可是国师的预言音犹在耳,这个佐雅泽,将是罗黛能否完成使节出塞任务的关键。
既是国师所言,那就错不了。
比起查无此人的佐雅泽,她宁愿钻研他爹的生平,起码翻翻书就一目了然:年号定天,称定天帝,在有隆一代如战神一般受万民拥戴。
他自即位以来,一身转战千万里,所当者破,所击者服,历经百余场战役,居然未尝败过!
于是从前国势积弱的隆朝,如今也能气吞山河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自语:“隆朝的兵威,啧!”
这一声感慨,透着满满的好奇心与胜负欲。
她亲历了这个东方帝国的崛起,见证它从弱隆一步步变强隆,坐拥山河之利,屡兴问鼎之兵,一怒而天下动。
那佐雅泽身为武皇之子,理当不同凡俗,不然怎值得国师重点关照?
但佐雅云天生体弱多病,又让她猜测当哥的可能也是个病秧子,长相嘛,大概跟弟弟差不多?
隆朝审美求白,他应该会养得白净秀气,瘦瘦的,喜穿宽袍大袖,由于年长,个头比弟弟高一截……
不同的是,他拥有紫水晶一般的瞳仁……
罗黛在脑中一遍遍地想象,每一遍都是徒劳。
最后她放弃了,把恼人的书和画统统推开,扯过毯子,侧身躺下小憩。
再睁眼,已然日落。
白怀千般荒凉,昼夜温差极大,呼啸的夜风冰冷刺骨,刮在人面上,引发鞭子抽打似的痛觉。
大风揭开地表的浮沙,有点点白光在闪烁,宛如海滩上散落的贝壳——实是野兽或人类的枯骨残骸。
留意到风向有异,车队不宜继续前进,桑丘做出原地安营的决定。
沙漠地况瞬息万变,流动沙丘易在风力的作用下平移,一旦误入,便是灭顶之灾。
更何况,经过昼间的跋涉与突发的激战,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伤者的身体更是吃不消,需要尽快吃喝东西,补充体力。
琉人集体换上厚实保暖的长袍,卸下行囊,分工劳动,男子搭建帐篷,女子生火煮水。
这是车队出塞以来头一遭宿在野外,事急则乱,储备的粮水不够充裕。桑丘抬头参看星斗计算方位,判断此地距离陆压山已不太远,那周围肯定有村庄水脉。
明日一早启程,黄昏时分即可赶到。足够小心的话,应该能不惊动另两国军队,完成补给吧?
睡醒的罗黛下车来,在他的陪伴下检点行装、巡视营地,确认部署无有不妥。
“辛苦值夜的弟兄们了。”她略带歉意地说。
夜间寒气裂体,他们却睡在露天,头枕半空的箭囊,用以放大地面的声响,若传来反常的动静,可随时起身应战。
鉴于车队刚遭遇过沙匪,故而安排的哨岗数量比往常多了一倍,务求保障帝姬的安全。
“殿下,呃,罗……唔……”桑丘挠挠头,还是不习惯改口,“请殿下放一百个心,陛下亲自筛选的这一批军人长年驻守边关,虽是头一遭行得这么远,还算适应白怀冰火两重天的环境。
“倒是您,领兵那会儿是在东境一带,还没怎么出过崇岭吧?人初次下山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