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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到的淡淡清香,是他毅然决然离去的身影。
这茶是圣上皇后在趁机敲他,他以前的不知好歹,往后好生待珩儿。
陆简昭将盖一掀,茶香四溢,不浓郁,足够钻他鼻息,“早些时候,臣子策马入都,闻有人假意有言,妙亲王欲娶珩儿续弦,臣子知珩儿昨儿入宫为肖氏改籍,堂审上猜得圣上皇后明知此事,特意命张尚书作为。”南嘉风欣慰一笑,跟小黎道:“怪不得咱们珩儿会喜欢陆家小儿,这样出色的男儿郎,也就陆老爹家有。”张羡宜从身后小几上拿了早准备好的一纸信笺,“珩儿未及笄前,写下的,小陆看看。”
不一样的小陆,檀允珩口中是喜欢,皇后口中也是喜欢。
陆简昭起身双手接过信笺,字迹娟秀,赫然写着:陆晏,字简昭。
采阳简踩之,何想昭明心。
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短短三行字,陆简昭脑海中,檀允珩坐在司昭府偏堂花窗下,身后梨花簇簇,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心心盛而不自知。
若想日光相照,只需站在阳下,脚踩之,谁成想阳下人心之纯粹,昭然若揭。
是陆简昭父亲对他的彻心了然,这诗父亲只跟他讲过,珩儿远在都城,一语即中,珩儿那般早就喜欢上他了吗?
张羡宜端详着陆简昭的眉眼间,没了在汀兰水榭那会儿的冷色,倒是化了盛冰,暖了春阳,她日日见阿风眉眼亦是春光明媚,不会出错的。
她的珩儿总是会拿捏分寸的。
“时辰不早了,小陆早些回去,待会儿妙亲王的刑还要你多费心思。"张羡宜见陆简昭欲张口说什么,“珩几与你一事,等过些日子,皇宫夏宴上,不迟。”陆简昭只好作揖离去。
南嘉风手往身后小几上倚着,身后垫着一个软枕,“这陆家小儿,刚是想请旨赐婚吧。”
“这孩子倒是个做事儿的,不想有些男子,只嘴上说说。"张羡宜也往一旁倚着软枕,“其实我们不该听珩儿的,夏宴上,贵女贵子繁多,届时珩儿和陆家子就是眼中钉。”南嘉风身子往小几上倚了倚,离他的小黎近了点,“小黎小黎,可不就是小孩儿一个。“他耐心道:“咱家珩儿和陆家小子若想成婚,就算私下赐旨,也是轩然大波,她所愿是天下昌平,百姓和乐,奸臣盘根错节,孩子们的一番心意,你我也别辜负,还有阿风我呢。”张羡宜瞪了他一眼,南嘉佑也不生气,耐着性子笑呵呵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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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静谧不堪,蝉鸣都噤若了声,不知何去,妙亲王府不断有司昭府衙役身影,拖着具具被白绫赐死的尸体丢在排子车上,拉去乱葬岗。
檀允珩就是这个时候来的,轻功上了妙亲王房屋瓦定,沉色便衣,半扎着高马尾,身后乌发顺垂,手腕束着,手中持着一张弓,眸中寒凉,一览庭院被锢在木架上的人,一根长布条将妙亲王的嘴塞住并缠绕在木架上,使其不得说话。
妙亲王的眼神怒火瞪上来,看着另一道身影也稳当落在明仪郡主身侧,是那个赐他极刑的陆简昭,他做鬼也不会放过此人的。
空有怒火,无法发泄,手脚身都被绑着,一动弹,木架被轻轻晃响,身后廊下是被拖走的尸体,站在房顶上的二人脸上始终风轻云淡。
“妙亲王府上暗卫都处置了吗?"檀允珩声清凉,公主府和亲王府都有暗卫,也称武功高强的死士,不管外人如何看待主子,暗卫都只认主子,这些人必得除。凉风轻飘,摆弄着她身后的发尖,和一阵吹到她耳畔的清风,稳重妥当。
“已除。”陆简昭声音沉着,珩儿告诉他妙亲王府后暗卫后,他派青词前往军营,抽调了军中将士过来,暗卫躲在暗处,哪儿有他的将士门身经百战懂得多,这会儿早被白绫赐死,拖到乱葬岗了。
衙役把尸身全都拉走,整座妙亲王府只剩下南嘉佑一人被捆在木架上,身两侧围着几个衙役身姿拔高,唯有一衙役手中举着火把,暗黄哑色在院中渺茫。陆简昭于簌簌风声中,从他身上背着的箭支中,抽了一支给檀允珩。
檀允珩放箭拉弓,一箭直穿南嘉佑左眼,鲜血溢出,锢在木架上的人惨叫不出声,疼痛难忍,陆简昭一箭右眼。左肩右肩。
左手右手。
左腰右腰。
二人一人一箭,一人一下,一左一右,箭箭避开要命之地,将妙亲王折磨了个惨绝人寰,沾黄′囚'服上千疮百孔,血红染了个不成样子。
檀允珩对妙亲王心中是有仇恨的,若非此人的母妃,就不会有一桩桩她听到的那些事,一箭一箭,替她母亲和舅舅的母妃,她的外祖母;替她母亲逼嫁非人;替她舅母硬生生被打掉的胎儿,替所有因妙妃和先皇不作为死去的人,全都附着在了这位妙亲王身上。
陆简昭则因着他母亲中毒一事,妙亲王就该被千刀万剐,千夫所指,还有妙亲王想珩儿续弦一事,他母亲并不愿此事告知于众,珩儿也永远不会知此事,作为儿子他可以做到,作为珩儿喜欢的人他能做的多了去了,亲手折磨此人至死方休。
南祈朝的极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