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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明,依旧是那轮月亮最引人注目。
她拍照技术还挺好的。
没等裴灼保存下来,照片被撤回。
Fire:【?】
没等裴灼问,陶之窈回了一句:【我发错了,不好意思啊】
Fire:【月亮有什么好撤回的?拍的不错】
她之前听过一些很隐晦的情话,什么“月亮是一段隐喻,所有本体都是你。”、“神明把黑暗中跳动的心脏称为月亮。”
陶之窈其实并不觉得裴灼听过这些,但没想引起他误会,还是脑子一热就按了撤回。
想来也奇怪,就一张夜景,发错了她大可以解释一下,干嘛要撤回啊?!
现在再发一遍好像又有点奇怪,那怎么回啊?
陶之窈正费劲想着,裴灼又发来一条消息,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再发一遍?刚刚没看清。】
她把刚刚图片又发过去给他,对面又发来一条:【今天的月亮,是挺美的。】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多想,还挺暧昧的,他应该只是单纯想夸一下月色很美吧。
于是,陶之窈心安理得地附和:【我也觉得】
屏幕上不再有消息弹出,陶之窈此刻仍在阳台上,她原本是想发给周谊的,因为今天新加了裴灼,他成了聊天框里第一个,习惯性发了消息之后,陶之窈才意识到发错了人。
不过,也算歪打正着。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裴灼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这边的阳台实际上能看到的夜景不算多,索性又拿出手机。
照片上的月亮其实远没眼睛能看到的好看,但他似乎在透过照片看什么东西。
竟也看的出神。
那个晚上,裴灼做了个荒诞的梦。
他竟然梦到陶之窈了。
好在,睡的还算安稳。
*
第二天上午九点,是郑国安的物理课。
窗外的小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
新高一的课程,对于陶之窈这种准备物竞的学生来说,简直算是儿戏。
她听课听了半载,觉得有些无趣,从抽屉里翻出今天的作业就开始写。
她从笔袋里换了只笔,不经意地抬眼,就看见裴灼后脖颈上的伤痕——
不夸张,但看着就会觉得疼。
陶之窈思绪忽然断开,她摸了摸书包侧边,里面有唐英给她准备的药膏。
自从那天军训回来跑了趟警局之后,唐英虽然没责怪她见义勇为,但药膏和拳击课什么的统统都准备的很妥当。
她本来以为没什么用的。
此刻看来,给裴灼用比较合适。
那伤口的样子,裴灼是不打算管了?到现在都还没痊愈。
旁边的周谊从课上分心,凑近她,几乎是耳语:“窈窈,你盯着裴灼脑袋发什么呆啊?”
陶之窈回神,小声回:“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个题目。”
讲台上郑国安的声音忽然拔高几分,讲到了重点:“从刚刚实验我们可以得到结论,沿着一条直线,且加速度不变的运动,叫做匀变速直线运动……”
周谊低头划下书上的定义,再一偏头看,身侧的人已经写了半页的习题。
那堂课下课后,郑国安又把陶之窈和裴灼一块叫去了办公室。
已经到了大课间,即便是尖子班也是一样的闹哄哄的。
陶之窈从书包侧边把药膏拿出来放进校裤口袋里,这才跟上裴灼一块去了办公室。
许是之前没想过更没做过给人送药的事,陶之窈一路都在想怎么给裴灼开口说这药的事,越想越没头绪,脚步也愈发的慢。
给男同学单独送药会不会太暧昧了些?
她向来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哪怕它可以很从容地和男同学搭话,也不会做出半点让对方产生误会的事。
可裴灼怎么着也算是她邻居。
作为邻居,适当关心一下也很正常吧。
裴灼最近可算是发现,陶之窈出神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去趟办公室也心不在焉的。
等她回过神来,眼看要撞上柱子,她终于侧过身绕着走。
男生带着点打趣意味的声音响起:“这次学会看路了?”
陶之窈:“……”
什么叫学会看路。
真是,亏她还纠结半天。
她抬起头,朝他扬起一个职业假笑,然后从裤兜里拿出那只药膏,递给他:“你脖子上的伤,记得涂药。”
裴灼愣愣地接过,他脖子后面的那点小伤?
其实要是没人提,他自己也不会注意,伤口迟早要结痂,他也是那晚洗澡才发现后脖那一块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了一道。
药膏被他实实握在手心,后脖颈那块才酥酥麻麻地传来一阵痒意。
他唇边染上笑意,语气仍是漫不经心:“谢了啊,好邻居。”
陶之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