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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给你进封,你这般名不正言不顺要到什么时候?”
祁言没有接话,辜振越的嘴便嘚吧嘚吧个不停,
“世家那帮老臣明里暗里挤兑你,唐家那边对你也是暧昧不明,你知道你的处境有多危险吗?一旦陛下收权,一旦唐家倒戈……太子会放过你?储佑嵩会放过你?”
辜振越死命握住祁言的手,“你该知道,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祁言眸色沉了几分,他忽然觉得自己喉咙有点干涩。
他十分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但眼前时局太过混沌。
世家,党争……无数的阴谋与算计都在权力面前涌动在看似繁花似锦的郅都城中。
他亟待一束光,来看清这眼前的路。
祁言心里只觉烦闷无比,看向桌案这黑白交错,连自己执的是黑子还是白子都忘了。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解不了这盘棋了,便将眼前排兵布阵记住,撤下了所有的棋子。
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仿若猛兽露出的獠牙,是一种胆战心惊的美,久未说话的祁言开口问道:
“辜将军是想和我一起造反吗?”
辜振越呼吸一滞。
祁言边收棋子,边道:“我不姓祁,也不坐他们祁家人的江山。”
其中一枚黑子滑下棋盘,辜振越接住了,扔给祁言,不去与他对视,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只强调道:“那便罢了,你只该知着,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祁言的手极凉被他紧握着,早已烤热了。
祁言听他一说,便不再去想,只是一笑,看向辜振越,
“辜将军,你这是愚忠。”
“在下,甘之如饴。”
祁言不再与他纠缠,笑着将茶饮毕。
“晚点我回趟永乐王府,这密函我给他带去。”辜振越将密函封好后放到胸口的内衬里,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道:
“哦对了,我见着你之前安置在王府的那位小姑娘了。”
“嗯?”祁言想了一会儿才道,“你是说,季无虞?”
“对,是她。”辜振越说完,又露出尴尬的表情,“你确定知秋没弄错人?”
“怎么了?”
“她看起来好像……是个蠢的?”
祁言愣了愣,又想到灯会那天她一脸狡黠的样子,嗤笑一声,
“怎么会?”
“你别不信我,我说真的。”
辜振越把今日演武场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祁言微怔,“她……怕马?”
“你这重点抓的真是!”辜振越无语,又问道,“你确认她当时真躲了你三分功力?她这……可能吗?”
祁言沉思片刻后道:“其实我事后又想了想,未必是她厉害,毕竟,我身体也不比从前。”
辜振越鼻头忽地一酸,心中五味杂陈。
“原因查出来了吗?那日你突然咳出了血还差点昏倒,真是吓死了……”
祁言摇摇头,面色凝重,“只是说大抵是中了什么毒,但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重视起来。”辜振越叹了口气,说道,“你当年那也是铁马寒衣,只身入敌,取了北辰杂种首级的,现在怎么……”
“不说了。”祁言不愿再启这个话题,摆了摆手,“你方才说季无虞什么,继续吧。”
辜振越知道他不愿谈及此事,便掐了话头。
“她今日表现太过古怪,说是藏拙看着又是真蠢,说蠢笨吧……澈儿偏说她厉害。”辜振越颇有些嫌弃,“明明养在王府里,做个普通婢子便可,偏偏现今是世子伴读,我只觉着……你不可能真捡个棒槌给澈儿吧?”
“她做澈儿伴读,是淮济的决定,”祁言有意勾他问道,“你猜他是怎么和我说的?”
“淮修远说什么了?”
祁言勾了勾唇,刻意压低声线道:
“他说这位无虞姑娘,有将相之才。”
辜振越一怔,眼中只有不可置信。
作为温玦的弟子,淮济眼界颇高,待人更不屑于阿谀,连辜振越都是头次听到他对一个人如此夸奖。
“那难怪她今日会问我女官的事情。”
祁言有些震惊,“她想做女官?”
“也未必是想,就是刚巧提到。”辜振越似有暗示一般看了眼祁言,“裴大人是陛下直接下令入御史台任职,那这位季姑娘呢?”
“季姑娘,季大人……”
祁言琢磨着这两个称呼,轻笑一声,“她若真有本事,我自会送她青云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