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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妙愉看他:“走了许久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马车的方向而去,“那你还傻站着,这么大太阳,不怕中暑吗?”
仅有的离愁别绪顿时消散,许妙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才傻,要是不舒服我才不会忍着。”
“这么有活力,果然不像是会中暑的样子。”景珩说着,已经带着她钻进了马车之中,车中仅有他们两人,他这才又说,“人走了许久你还望着,我倒是不知你们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车中放了冰块降温,一进来,果然觉得凉爽了许多,许妙愉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俏脸凑近他,左看右看,勾起一个妩媚的笑,“你吃醋了?”
景珩黑着脸道:“什么吃醋,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危,眼下江夏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说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不是就不是,干嘛动手动脚。”许妙愉气鼓鼓地埋怨道,正要推开他的手,景珩却突然低下头,衔住她的柔唇。
突然的吻打乱了她的呼吸,那只想要推开他的柔荑改为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有力的臂弯环住了她的纤腰,手掌在腰腹之间游移不定,将衣裙弄出褶皱。
“这才叫动手动脚。”轻吻移至耳畔,景珩低声笑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没少荒唐,她真怕他在马车上,连忙赬颜告饶道:“回……回去吧。”
***
盛夏七月,天下发生了三件大事。
前两件与越朝朝堂的局势息息相关,其一是卢啸云被卢文鋆赐死于江夏,其二则是,景珩被拜为大将军,使持节,封宁王,加雍凉二州刺史。
自从江夏的变故之后,这个消息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反倒是另一则从夏廷传来的消息,令人摸不着头脑。
建兴帝传位于太子宣朗,自己在太极殿中当起了太上皇。
传位诏书上用的理由是御体抱恙,然建兴帝的身体一向硬朗,从未有过不好的传闻,因此他禅位的原因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有留言说在禅位之前,建兴帝与宣朗之间已是矛盾重重,爆发过数次激烈的争吵,故有人声称,他的禅位正是被宣朗逼迫所至。
当然还是一种说法,应和了越朝屯兵襄阳的举动,却说建兴帝是不愿当这亡国之君。
无论理由如何,越朝的进攻却不会停。
八月,越朝大军先后攻克合肥与寿春,江淮之地尽归越朝所有。
十月,景珩亲率大军自襄阳北上,一路攻城略地,兵临洛阳城下。洛阳百姓闻讯,纷纷出城投降,然而洛阳终究城高池深,守将固守不出,大军围攻洛阳一月有余,仍不得克。
至十一月底,景珩带兵奇袭洛阳北面的回洛仓与洛口仓,又派许望清、徐庆、姜玄等人截断粮道,洛阳守军退守内城。
次年二月,城中粮草匮乏,百姓怨声载道,而朝廷援军始终不至,洛阳守将率众出城投降。
洛阳既定,天下震颤,河内之地纷纷投降。
五月,大军西进,目标直指关中,王宝风亦在益州响应,率领益州军队,从汉中出发直逼长安。
这是五月下旬的事情。
而就在大军出发前不久,经历战火百废待兴的洛阳城中,刚刚发生了一场喜事。
时隔一年之后,婚约在身却一直不得空闲的景珩和许妙愉,终于在洛阳城中正式成了亲。
虽然在此之前,两人出则同车,入则共寝,早已与夫妻无异,但正式的婚宴终究还是有特殊的意义,尤其对他们而言。
婚礼当晚,许妙愉头上盖着盖头,紧张地坐在床边,听到外面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玉如意挑开了红盖头,露出一张芳姿无双的脸,不停地眨着的眼睛泄漏了她的紧张。
没有人敢闹他们的洞房,喜娘丫鬟们低眉轻笑,无声退出了房间。
“怎么让我等了这么久。”许妙愉娇声抱怨道,用言语来掩饰她的紧张。
景珩定定地看着她,手指从她的额头沿着俏脸的轮廓往下,拂过每一寸娇嫩的肌肤,“我很高兴。”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许妙愉微微一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将手覆在他的手上,眼中不禁泛起泪光,“嗯,我也是。”
八年了,她以为她不会再为了这件事而哭泣。
“不要哭。”景珩将她搂在怀里,吻去她眼角的泪珠。
“我这是高兴的。”许妙愉小声辩解道。
温香软玉在怀,哪里还听得进去别的话,景珩嗯了一声,将她压倒在床上,手指继续向下,剥开层层红浪,欺霜赛雪的娇躯像雪花落在红叶上,美得惊心动魄。
炙热的吻如雨落在她的颈间,她的手也环在他的腰间,不安分地移动着。
吻在锁骨间游移半晌,忽然停住了,许妙愉茫然地看过去,眉眼间尽是难掩的春色。
俊美的男人将脸埋在她的胸间,绵长平缓的呼吸一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