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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这回不拿太子当借口了?”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就像能融化一切的火焰,让她被坚冰层层包裹的心也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话语中的揶揄更是毫不掩藏。
她向后退去,纤腰碰到了桌角,紫檀木被打磨的圆润光滑,散发着微微的暖意,她扬起头,小巧精致的下巴与细长的脖子构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她没有说话,景珩继续往前走,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她不得不开口,不自在地笑了两声,“你也知道那是借口,只在特定的时候管用。”
比如他们重逢的第一面,用来激怒他。
理智这个东西,总是随着情绪波动,就像他明明知道许家硬生生拖了七年,就是不想兑现这门被逼无奈的亲事一样,还是会因为占有欲,不愿从许妙愉口中听到有关那个人的任何好话。
一旦他冷静下来,又怎么会想不到其中的真实情况。
许妙愉想去长安,是为了无辜入狱的伯父。
“为了其他人的安危委身于我,也是借口吗?”景珩步步紧逼,话音未落,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几乎消失,只要一低头,他就能吻在她的额头上。
许妙愉以为他要这么做,但他只是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他好似并不在意她的回答,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说道:“如果不是阿远告诉我你早就认出他了,我差一点儿就被你骗了。”
从最近几次见面的对话中,他们都能够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近况很是熟悉,如果不是往日就密切关注着,那些复杂的局势不会脱口而出。
既然如此,她知道了沈怀远是谁,自然立刻就能分辨出沈怀远口中的二哥指的是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走进了那间房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周旋着周旋着,两具年轻的身体纠缠到了一起。
她明知道,他在这个时候绝不会让许望清的家眷出事,却仍在他表达出不愿的情况下,假意身不由己,这是为什么?
景珩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
许妙愉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猜想,心若擂鼓,仿佛被烫着了似的,神色慌张地低下了头,“那又怎样?”
景珩反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你心里还有我。”
此时此刻,反驳没有意义,不过是狡辩而已,许妙愉心里波涛翻涌,是苦涩与甜蜜混成的烈酒,令她失神。
“就算是这样……”她的喉咙有些发紧,声音又细又小,眼角流露出些许痛苦的神色,“我也不能嫁给你。”
是不能,而不是不愿。
“我大伯还在长安,要是这个消息传了出去,我怕——我怕会对他有影响。”
这才是真实的原因,但景珩显然早就想到此事,他自有一番见解,“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和你的事情,恐怕早就被有心人知道了,只要我们一起出现,不管究竟是什么关系,都已经说不清了。更何况,许尚书会不会出事,其实跟你在哪里关系不大,只取决于……”
他没有说完,但那个人名两人都心知肚明。
许望清。
她的堂兄才是各方真正关注的焦点,自己的安危去向,自然也有很多人在意,但大都是因为自己可能左右堂兄的选择。
她知道他没有说错,却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句一起出现上。
她突然意识到,那天他带自己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自己上马车,原来是为了向外界展示出两人关系不寻常来。
江夏城里认识他们的人或许不多,但只需要那么几个关键人物看到这一幕,再将消息传给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就够了。
那不过是一个信号,信号的对象,是远在长安的某人。
想到这一点,许妙愉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她太蠢了,竟然没想到这一点,真的傻乎乎地跟他出去,被他利用。
那这场婚礼,是否也是一个信号?
只是不知道信号的那一端是谁?
她压抑着不顾一切抬头质问他的情绪,闭着眼睛低垂着头,眼前却浮现了他方才的眼神,不像作假,她迎上去,将脸完全埋在他的胸口,挡住脸上凄清的神色,语气却仍然是犹豫又忐忑的,“其实还有一种办法。”
她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什么?”
许妙愉怀抱着最后的希望说:“让我的兄长假死,我说服他归隐,这样,伯父也不会被牵连,你们没有损失,但是朝廷却损失了一员大将。”
景珩沉吟片刻,认真考虑了一番,乱世之中,无论是朝堂还是战场,总是要拼出个你死我活,他们倒真未想到过这个法子。
诚如许妙愉所说,不能让许望清为我所用固然遗憾,但也没什么损失,但世人皆重利,摆在面前的问题是,“这样做对越朝也没有任何好处。”
许妙愉另一只空闲的手紧紧抱住他,“怎么没有,我兄长不反,为了稳定人心,伯父在长安也一定会安然无恙,他不过是个文官,对你们没有威胁,甚至以后或许还能有所帮助。”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