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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别逞强。”周越在一边对姜小棠说道,看着那一身灰扑扑牛仔衣的小姑娘双手挡在劲风面前,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说那么多废话,还不赶快来帮忙?”姜小棠喊道。
一旁的蛇鬼终于能睁开双眼,只是看到这场面又立刻把眼镜闭了起来装死。开什么玩笑,这种场面是他能掺和进来的吗?这小姑娘人看着不大,居然能挡住尸风?
尸风顾名思义,与尸体有关。黄泉虽然是鬼的居所,但总有一些作乱闹事的鬼,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死亡的命运,偷偷跑到人间把自己的尸体带过来,凝练成法器,聚集在一起形成这样的狂风,一群人群情激昂的时候就把风召唤出来报复社会。
简言之就是,恐怖分子吧。
一般情况下,不论是鬼还是因特殊原因来到黄泉的人类,碰到尸风都是远远地躲起来,实在躲不过就趴下等风走,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类居然自己一个人挡在前面直面风暴的。
蛇鬼心说,不是勇士,就是疯子。
而姜小棠显然没把自己当成疯子,蛇鬼他们也没能看到她方才手上的动作,只以为是用肉体凡胎在挡风。白鬼喊道:“姑娘,你的手不能直接碰到这风的,会被腐蚀的。”
蛇鬼咋舌:“你就算不挡着,这风也会自己刮过去的,它又没什么目的,只是大范围地刮过,不会和具体的对象过不去。你废的是什么功夫。”
姜小棠呸了一下,一言不发。
没有特定攻击对象?异想天开。这风明显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不然再怎么样刚才自己的血加进去也能化解了,之所以不能,是因为这风早就被人加入了纯度更高的尸体瘴气,之所以不走,是因为在场的人人鬼鬼,总有一个是它的目的。
姜小棠虽然不是什么善人,但她有自己的计划,还有些事要问这蛇鬼,剩下的人人鬼鬼她也不想让他们死了残了,自己更想活着,那能怎么办。
周越在风暴中缓缓撑地爬起身来,拍着姜小棠的后背:“差不多行了,别撑了。”
姜小棠无奈翻了个白眼过去:“我要是不撑着,你们都完了怎么办?”
“完了就完了,那是每个人的因果,不是你的,不要妄图干涉别人的因果,放手吧。”
姜小棠有些惊讶地回头去看,周越面色如常,仿佛刚才说的不过是平常生活里的吃吃喝喝,她的手轻微颤抖一下,却被周越抓住了,一股暖意从手上蔓延过来,像极了之前她手受伤的时候那种感觉。
姜小棠莫名觉得心里也有点酸,却还是顺从地撤了手。
她的手收回来的一瞬间,风势大起,她感觉到自己被周越向下推了一下,在反应过来之前,人已经直接栽倒了红土里。
“咳,不是我说,你这个人到底……”
“我怎么了?”周越清亮的嗓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格外无辜。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我还能跟你计较什么……
姜小棠叹口气,一骨碌爬了起来,拍拍脸上的土,知道自己现在和把脸蛋涂成大红色的年画娃娃没什么区别,幸好这会儿人不在阳间,不在之前的公司,不然被人看到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你想什么呢?这种时候还有时间发呆?”
姜小棠心里火大,低着头什么都不看,抬手拍到周越后背,噼啪一声:“别吵。风不是过去了吗?我发会儿呆怎么了?又死不了。”
说是这么说,等她回过神来看向四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时候发呆实在是与局势格格不入了。
白鬼的银白色发丝上沾染了地面上的土红色,看着凄凄惨惨,而蛇鬼一双眼睛此时已经一动不动地瞪着远方,像是死了。
至于那位他们来拯救的大老板,直接席地而坐,人就在蛇鬼边上,却看起来格外优哉游哉,只是一双眼睛在姜小棠和周越身上左右看着,像在琢磨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