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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要不,送你去唐家,你和跃轩玩?”
许逸安仰着小脑袋:“兄长不能带着我一起吗?”
许逸宁觉得男孩子不应该如此黏人,到底怜他年幼,便点头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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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王家坞响起婴儿响亮的啼哭声,秦宣娘推了下丈夫:“正哥,小郎尿了。”
严正起身,很快,一豆火光亮起,婴儿的啼哭渐渐停了。夜,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是,却有很多人久久无法入眠。
王家坞,真的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哭声了,那样扰人清梦的哭声,愣是能把人的心给哭软了,同时也哭醒了尘封的向往。
这种变化是由内而外的,很快勒石城的人发现王家坞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那些流放犯依然要每天干活,只是再不似以往的行尸走肉,就像是被重新注入了灵魂,这种变化让人啧啧称奇。
寒风鼓噪,偶尔会掀翻他们的衣角,但葛衣之下,不再只是稻草,还有柔软的皮毛。
今日这是他们年前的最后一次狩猎,收获直接影响到他们接下来
半个月的伙食,所有人都铆着一股劲。
秦疏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只偶尔发出几个指令,命令被严格地执行,真正的令行禁止。
没人敢质疑,也没人会质疑。
若是因为个人的失误打乱了大人的计划,执刑的棍子可不容情,上一个被罚的人现在还躺在榻上无法起身,每日只有一个豆饼,若不是还有个兄弟,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
对秦疏,他们是又敬又畏。
同样敬佩的还有亲兵,尤其是肇和、黄烽,他们负责王家坞的相关事宜,亲眼见证了这些人的变化。
一开始不是没有人消极怠工,按照惯例,不外乎抽鞭子、罚他不许吃饭。
秦疏不同,不好好干活也依然有饭吃,只是别人能分到两个豆饼,你只有一个。别人能分到一大碗熬白菜,你只能喝刷锅水。不需要多说一个字,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关键是有人吃到的可不只是熬白菜。
每次出工都有人记录,谁表现如何,干了多少活,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秦疏直接在王家坞实行按劳分配,而这样的习惯早是在流放路上就养成了。
同为犯人,有的人因为表现好,得了皮毛,每日都能吃上肉,有的却只能喝上一口不带荤腥热汤,穿着透风的薄衣。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在一张通铺上睡的人,伙食竟然已经分出了三六九等。
便是再怠惰的人,也抵不过肚肠的抗议。一次两次还好,见天如此,没人能受得了。有胡萝卜在前吊着,只恨不能使出十二分力气来。
进了山之后,李归带着十几人最先行脱离了队伍,这边有一大片松树林,今日他们的任务便是摘松塔。之前张大厨做过一次盐水煮松子,又好吃,又顶饿,那鲜咸的滋味,就连松子壳他们都不舍得吐。
又行了五六里,马百顺带着另一伙人停了下来,“只要是枯死的树全部砍掉,上元节能不能吃到菌子就看咱们的了。”
想到肉嘟嘟的菌子,所有人都充满了干劲。尽管他们连菌子的影儿还没看着呢,可都监大人说温室能养出菌子来,那就一定能。他们现在对都监大人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秦疏将大部队带到猎物常出现的区域,交代两句,便看向了于金水。
于金水被他的目光所慑,缩了缩脖子,指着一个方向道:大人,请随我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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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郡守府客院的灯熄了,许逸宁却久久无法入睡,距离秦疏离开已经过了四个日夜,明天便是除夕,也不知他能不能及时回来。
许逸宁叹了口气,日日相对不觉得如何,乍然分开却有颇多的不习惯,不只是他,便是安儿这两天也不时往门外张望,虽然安儿没说,他也知道是在等秦疏回来。
青山族住在深山里,往返一次就要不少时间,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还有思念。许逸宁拢紧了被子,强迫自己入睡,辗转反色,直至五更天才堪堪入眠。
翌日,许逸宁醒来,依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人。他不死心
,又去问郭顺,“你们大人回来了吗?”
“回许少,大人尚未归来,属下这便安排人出城去等。”
许逸宁想了想,还是道:“算了,没得除夕还要你们吹冷风。你去将账本取来,我要对账。”
许逸宁一直在想办法开源,他又拉了两笔货源,各种新奇的玩意儿也逐渐出现在货架上。后半个月杂货铺的人流量比之前还要大,便是有一部分人只是为了瞧稀奇,交易量却是实打实地上去了,结果账上还不到五两银。
虽然许逸宁知道这一大摊子需要花费许多,却也没想到只剩下这么一点儿。
许逸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项一项地对,对了足有半日,账目确有两处疏漏,却都是粗心大意所致,他们还真是几乎将账上花了个精光。
“五两银,省着点儿用还能喝半个月的米粥。”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