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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挣扎的人能够有机会活下去,希望更多的人有寿终正寝的机会。
当有一天,他们魂归地府的时候,奈何桥边,饮下的不只是人生的苦难。
许逸宁却已经思量开了,离开皇宫后的这些年,虽然处处被限制,但只府中的事情也不少,尤其是母亲去后,都是由他管着的。
见过了人情冷暖,对于人性,他也有了更深刻地认识。
身处泥潭的人更需要希望,今天遇到的那些人过得很不好,如果能够成为他们的信仰,有些事情就会简单得多。
许逸宁越想越精神,不时将想法拿出来与秦疏交流。许逸宁在这方面有先天的优势,时局对别人来说是门高深的学问,对他来说却是生活。
夜越来越深,他们的讨论还在继续。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他们的心却越来越近,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紧紧相连。
许逸宁眼睛晶亮,小嘴叭叭说个不停,等到烛火发出“哔啵”声,这才发现秦疏正含笑看着他,目光温柔。
许逸宁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许氏家都被人夺了去,他实在没什么资本去发表议论。
秦疏看出他的退缩,凑过去,两人交换了一个吻。许逸宁脸颊滚烫,拉起被子,只一双已经露在外面,他又想
和秦疏一个被窝了。
秦疏的指尖在他的睫毛上拂过,“不必担忧,你以后可以慢慢尝试,真有事我兜着。”
政治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它在权力的漩涡中翻涌,掀起一张复杂的网。这张网,网罗着人们的欲望与野心。许逸宁还是年轻,某些手段稍显温和。
越是生存在底层的人,越是有着野兽的直觉。而王家坞的那群人,不必亲自去看,秦疏便知瘦弱的皮囊下包裹着的是怎样一颗扭曲的灵魂。
不过没关系,妻子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任何人都能够被驱使。
两人说了半宿的话,寅时末才停止交谈,疲惫感后知后觉地袭来。从京城到勒石郡,整整走了三个月,现在终于真正放松下来。
许逸宁打了个哈欠,困意就像潮水,温柔地包裹着许逸宁的意识。他的眼睛逐渐沉重,仿佛被一层柔软的纱幕遮盖,思绪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秦疏说话没得到回应,这才发现他睡了。他将烛火熄灭,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过了半个时辰,也许还没有到,秦疏就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的被子。秦疏一松手,然后,被子没了。
他睁开睡眼,这才发现兄弟俩的那床被子被许逸安团了一半在身下,难怪要抢他的。
此时已经后半夜,屋子里确实冷。秦疏下床将狼皮取了过来,压在兄弟俩的被子上,如此也能更暖和些。
然后没多久,旁边的人就蛄蛹过来,迷迷糊糊地扒拉着他一起睡,秦疏自语:“这可是你自己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