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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怕弄疼他
谢无陵见她手上加重了力气,痛意也将那点被撩拨起来的绮念压了下去,他懒洋洋趴在桌边,嘴里舒服得哼哼:"还是有媳妇儿好啊,伤了还有人给涂药油。沈玉娇在后头没接这茬,只忧心忡忡道:“你方才将常松打成那样,还把他的手骨踩碎了。六爷知道了,会不会找你算账?“不知道。
’.....跟你说正经的。‘
“我是说正经的。”谢无陵道:“且看常松那杂碎回府如何说,六爷他.....一向公道。
”便是再公道,那到底是他的嗣子。
沈玉娇眉头紧蹙,闷闷道:“都怪我,不该轻信那小乞丐的话,竟上了那人的圈夸!
闻言,谢无陵转过身,挑眉睇着她:“别上赶着给自己找罪过。是常松那个狗杂碎起了歪心思,你老老实实待在家,何错之有?沈玉娇愧疚:“若我不出门......
“呵,那你能一辈子不出门?何况你以为不出门,就能绝了歹人之心么
谢无陵冷哼一声:“两年前这狗东西看上了一个城西一个卖花女,那女子已许了人家,不肯从他。他半夜翻墙,将人奸了。沈玉娇惊愕:“然后呢?
“还能如何?”谢无陵黑眸眯起,语气嘲讽,:“砸银子摆平了呗,难道小老百姓,能告倒他不成?‘
沈玉娇呼吸一滞,而后一颗心也沉下
见她白着一张小脸默不作声,谢无陵坐直,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怕,这不是还有老子在么。饶是如此,沈玉娇心头仍是蒙着层沉沉阴翳
在这权势逼人的世道,庶民命贱如草
哪怕谢无陵有一副好拳脚,真要遇上强权,又能项什么用呢。
半晌,她压下这些隐忧,拿开他罩在头顶的大掌:“你手上伤还没好,别乱动。
又瞥过他那半遮半掩的胸膛,“衣裳也穿好,别着凉。
话未落,看到锁骨处看到一处暗红色胎记,视线略停
谢无陵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刻意挺直腰杆,胸肌愈显健硕,窄腰越劲
沈玉妖,”
她红着脸,挪开视线,装作整理药油瓶子
身旁窘赛翠翠地整理衣服声响起,她暗松口气,等他穿好中衣,继续替他涂拳头的伤口
相比于背后涂药。这样面对面上药。男人落在颊边的视线愈发直白炽热
沈玉娇略窘。没话找话:“你那个是胎记?
谢无陵:“愿来你刚才是在看那个。
沈玉娇,”?”不然呢
谢无陵漫不经心“是胎记。
”瞧着像个麒麟。‘
沈玉娇道。忽又想起什么。好奇:“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话音落下,屋里静了好一阵
沈玉娇疑惑抬眼,却见窗边男人面色一片淡漠沉静
她心下正惴惴是否说错话,男人薄唇轻启;“我娘。
沈玉娇包扎的动作停下
谢无陵的母亲,秦淮河畔的妓子,谢湘娘
怕勾起他不好的记忆,她也不再多问,只垂着眼低低道:“无陵,是个好名字。
“哪好了?她不想生我,巴不得我无了。又凑个陵墓的陵,盼着我死了都没地方葬呢。
”胡说。
沈玉娇掀眸,定定望着他:“陵也,从阜从麦。阜,大土山;麦,攀越。无陵,该译为没有你无法翻越的高山!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你阿娘这是对你寄予厚望呢。”[1]谢无陵眼神轻晃
这还是他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听到有人这样解释他的名,
”她贱籍出身,哪能拽这些文绉绉的。
谢无陵扯了扯唇,但看眼前的小娘子,那双明眸满是鼓励与期许,心底某处好似拨了一下
她方才说什么......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还真是一句,好诗
”成。
他望着她,漆黑眼睫下的狭眸也蕴着炯炯明光,眼尾轻扬:“以后别人问起,我就是谢天谢地的谢,无法无天的无,从阜从麦的那个陵。沈玉娇欣然笑了:“嗯!
她低头,继续给他涂药:“疼记得说。‘
”嘶,疼。
"啊2
”娇娇亲一下,就不疼了。
这男人。沈玉娇嘴角轻捺:“那你疼死好了!
虽然谢无陵一再说常六爷处事公道,但沈玉娇想到常松白日被打成那样,心底始终忐忑不安。
毕竟人都是偏私的,常六爷再公道,谢无陵将他嗣子打得半死,他心里真的能毫无芥蒂么
若常六爷要找谢无陵的麻烦,那他们该怎么办....
沈玉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甚至都在想,若是常六爷真的要追责,她能不能劝着谢无陵连夜搬家,逃离金陵城?可是这间小院已经添置了那么多家具,酒席。婚仪,婚服那些也都交了定金。
若真的就这样跑了,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