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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静地走上前,少年并不在意他的靠近,暼过一眼后,又沉默无言地看向天台之下。
“你好,我叫赤司征一。”他介绍自己的声音郑重又认真。
幸村精市刚刚从主治医生那里得知自己的病情会持续恶化,将来无法再站上赛场。于是,往日里展现出来的温柔也随着风一吹便散。
就算勉强打起精神来应付,也不过是装腔作势,他此刻实在没有心情来同别人讲话,并又继续保持沉默。
整日里对旁人冷眼,如今也轮得到别人对他不屑一顾。赤司征一感到紧张,却并未觉得冒犯。
“……我、我也是这里的病人。”赤司征一用力抓住兔子挎包,“那我们就是病友了,可以认识一下吗?”
“……”病友有什么好认识的?
幸村被这话噎了一下,心里升起了些哭笑不得的情绪,冲淡了些先前的痛苦,这才转过头来细细打量眼前的男孩。
年纪不大,长相甚好,只是不知为何偏偏过来缠着他。
“病友?”幸村轻轻地笑了下,觉得有些趣味,打起精神来,“是一直,还是一时啊?”
这话并不好回答,倘若是“一直”,那也就代表他认为对方的病情不会好转,当然也间歇承认了自己的病情也不会好转。
倘若回答“一时”,也无法表达出希望对方病情好转的想法,相反却体现出自己的病马上就要好了。
不好回答,不回答就行。
“病友是第一重身份,我们不能有第二个身份吗?”赤司征一。
幸村闻言轻笑,声音却往下沉,低若无闻,“不会有了。”
顶楼、手脚麻木、无法继续打网球……赤司征一敛下神色,看到浓稠的黑暗将少年包裹其中,挣脱不能。
“天台风冷。”赤司征一轻轻扯住少年的衣角,又松开,“不回去吗?”
幸村没有在意对方的小动作,嘴角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他用手摩挲下巴,道:“这里太无聊了……我想跳下去玩玩。”
跳下去……玩玩?
“……”
赤司征一很有耐心,“这样下去会死掉,就玩不了了。”
“那怎么办?”幸村。
赤司征一:“你想出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出去。”
幸村一怔,仔细地看了身边的男孩一眼,又脩地笑了起来。“不了,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赤司征一还想说什么,但被少年轻声打断了,“走吧,天台风冷。”
赤司征一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墙壁上有一根拄拐,少年伸手握住,扶着拄拐,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
赤司征一安静地跟在他身后,时刻准备上前扶住对方。
半晌,他听到少年问,“怎么不问我是什么病?”
赤司征一认真回答:“我不好奇,我也有病。”
自己也有,就没必要好奇别人的了。
幸村摇摇头,嘴角笑意加深,闲聊一般问道:“你在哪个学校读书?冰帝、青学、还是……”
冰帝是迹部哥就读的学校,而青学是刚刚楼下那名手冢前辈就读的学校。
赤司征一:“我不在东京读书。”
“哦?”
又听男孩说道:“我在神奈川的立海大附中读书。”
往前走的脚步一顿,幸村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问道,“这样啊,那你可加入了什么社团?”
社团……
赤司征一想起了医生提到少年喜爱网球,但现在却……这时候显然不适合提到“网球社”。
可是,他更不可能去欺瞒对方。
赤司征一垂头,轻声道:“网球社,我加入了网球社。”
幸村精市的脚步突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