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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雪洱这次回迟家的事就像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事后谁都没有再提起,只是第二天陆熵跟林修在书房讨论南湖开发案的工作时,被不小心进去的迟雪洱听到一两句。
因为前一晚迟雪洱反常的热情和主动, 陆熵即使说只做一次, 但最后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以至于又把迟雪洱折腾个够呛,躺在床上起不来。
好在现在已经是寒假时间,即使什么都不做一整天窝在家里也无所谓。
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外面果然又下雪了,白茫茫的一片,雪光透过玻璃窗映进房间,似乎还能听到落雪的声音, 有种别样静谧的温馨感。
迟雪洱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漱,出来时也不想换衣服了, 就这么穿着睡衣, 又裹了件陆熵的睡袍下了楼。
临近过年, 别墅大部分佣人都已经放假回家了, 陆熵还吩咐宋叔给他们每人都包了丰厚的红包还有年货礼品。
没有那些忙碌的身影后,这会客厅静悄悄的,显得有些冷清。
想着陆熵早上说他今天会在家里办公,那么这会应该在书房,迟雪洱便趿着拖鞋懒洋洋走过去。
于是便不小心听到里面两人谈论工作的声音,他是完全不知道林修今天会过来的,到书房门口时也是没有顾忌直接就把门给推开了。
还揉着眼睛,用没完全睡醒的声音,软乎乎叫陆熵的名字。
“陆熵, 你还没忙好吗?”
房内的两人听到动静同时抬头看过来, 睡眼朦胧的小少爷站在门口, 身上裹着陆熵的袍子,长得快要拖地了,没穿拖鞋的脚踩在暗色地毯上,脚面白得透光,上面都是吻痕,不难想象昨晚经历过怎样一场疼爱。
林修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视线还没逗留两秒,就听到后面陆熵用钢笔轻敲一下桌子。
他立刻回神,低头匆匆整理桌上的文件:“那陆总,我先回去了,下午我们线上沟通。”
陆熵“嗯”一声,语调不怎么愉悦。
林修再不敢耽搁,经过门口时迟雪洱抱歉朝地他笑了下,脸颊泛着点红,显然也是极不好意思。
林修没说什么,点点头离开。
人走后,迟雪洱又在原地尬了一会,陆熵对他伸出手,嗓音带笑:“宝贝还不过来。”
迟雪洱回神,撇撇嘴,慢吞吞走到他身边:“你怎么没跟我说今天林修会来啊,我刚才肯定丢脸死了。”
陆熵把他抱到腿上:“没事,林修嘴严。”
嘴严也不代表心里不会有想法,以后见到多少还是会觉得尴尬的,迟雪洱不满的想,趴在他肩膀上,微打了个哈欠。
陆熵摸着他的腰,在上面轻按揉捏:“睡饱了吗,身体感觉怎么样,腰还疼不疼。”
鉴于应用实践的机会较多,这段时间陆熵按摩的功夫也算是练出来了,恰到好处的力道捏得迟雪洱酥酥麻麻的,鼻腔里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哼。
他享受了会,才想起来刚才要问的事:“对了,我进来前好像听到你跟林修讨论工作时提到迟氏了,是我听错了吗?”
陆熵闻言按摩的动作微顿了下,略微思忖后,觉得这事并没有瞒迟雪洱的必要,便跟他简要说明一番。
南湖开发是迟氏最近一直想拿下的项目,但没有陆熵的帮助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前段时间迟谷峰之所以突然让迟雪洱回去,也是因为想从他这里游说,让他跟陆熵说些好话。
陆熵一直没跟他说,也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中间乌糟的曲折。
不想让他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亲情关怀也不过是另一种利用,背后有利益牵扯罢了。
可迟雪洱听后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甚至表现得相当冷漠,只淡淡“哦”了一声,示意他明白了,平静到有些异常。
但陆熵却看得出他的这种冷漠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他是真的全然不在乎,有种置身事外的超脱感。
陆熵不懂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怎么做得到如此心冷漠然,好似将自己的心彻底与一切隔绝,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伤害的疼痛。
只是看到那张年轻苍白的脸颊上久久都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时,心脏的某个地方还是会莫名的抽痛一下。
双手紧搂住他的腰,低声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他们不会再来找你了。”
迟雪洱垂头看着他,眨眨眼,虽然不知道迟谷峰以后为什么不会来找他,但也能猜测到应该是陆熵在背后做了什么。
不过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什么,迟雪洱其实都已经不在意了。
抬手摸摸他眼睑下的黑青:“快过年了,你还要让自己这么辛苦吗。”
陆熵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握住他的手,眸光落在瘦削的腕骨,嘴唇贴上去,将素白微凉的皮肤染上一抹红。
病了这些日子,迟雪洱又瘦了,本就没几两肉的小身板看起来更薄更窄,脸颊还没他的巴掌大,下巴也尖尖的,要是被陆母看到他这样,不知又要怎么跟他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