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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惟揉了揉傅润宜的头发, 想到什么,忽然问:“傅润宜,你饿吗?要不要吃宵夜?”
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转到夜宵上的, 傅润宜还来不及说话, 又听原惟补充一句:“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很远的店也可以。”
傅润宜想了想, 摇头说:“不用了。”
“你在减肥?”
“之前是。”
原惟看了看傅润宜, 说:“你不用减肥, 长点肉会更好。”
如果再胖一点,傅润宜会看起来更健康。
原惟又觉得不够, 可能傅润宜不止得多吃一点,还需要再多晒晒太阳。
这些是基于健康角度的建议, 但不排除傅润宜对追求健康的生活方式没兴趣,所以原惟没再多言。
傅润宜说:“我不工作的时候就不减肥了。”
“上镜需求?”
“算吧。”
原惟表示理解, 起身说:“我去旁边客卧冲个澡,你自便。”
等原惟过来时, 傅润宜也已经穿好衣服, 坐在床头,她像是等了很久一样,一看到原惟便问:“我能看一下你床头的书吗?”
原惟顺傅润宜的目光望向另一侧床头,的确放了一本书,搁在那里好几天了,“看吧。”想起之前傅润宜在酒吧曾说过好奇他看的是什么书,原惟对她说, “这书我还没看过。”
将书拿到手里的傅润宜愣了一下。
原惟解释:“前几天别人刚送的。”
新湾的确是个风景不错又十分宜居的城市, 虽然不及崇北经济发达, 但是原惟的父亲有不少退休或是提前退休的老友都选择在这里定居。
原惟不是很喜欢来新湾, 这多少也沾点儿原因,每次过来,不仅要跟舅舅一家聚餐吃饭,同他妈妈这边的亲戚来往,还要替他爸联络旧交,很是耗费心神。
这书就是那天过去拜访,一个平时酷爱舞文弄墨的老局长送的。
手指轻轻摩挲着,看书名,像是讲美学的,傅润宜翻开藏青底纹描朱楼红梅的封面,里头有字,雪白扉页上,极规整地写了赠言,一笔行书写得气韵悠长。
“顷闻吉音,欣逢嘉礼,附赠微物,聊佐喜仪。”
傅润宜抬起头问:“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刚走到沙发附近拿手机的原惟扭过头,神情很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落款日期是癸卯年季春中浣颂弦文斋翟鹤堂书,原惟生日是四月的最后一天,时间对得上,她就猜了一下。
“猜的。吉音嘉礼,不像无缘无故送的东西,季春中浣,跟你的生日很近,你说是前几天别人送的,差不多就是你生日了。”
“傅润宜,你一点都不笨的嘛。”
傅润宜将书打开,严严实实遮住脸,躲在书后面说:“我本来就不笨……”
“那是我说错话,跟你道歉。”
鼻尖散着新书的纸墨气味,傅润宜又将眼睛从书沿上方露出来一点,看着原惟,又看了看原惟旁边的沙发,她问:“你晚上,是不是要睡沙发?”
原惟忽的一笑,“你要惩罚我?”
“不是不是!”傅润宜立刻摇头否认,缓下声音说,“就是我感觉,你好像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其实这并不难猜,边界感明显的人,都会更倾向于在个人空间里独处。
“是不太习惯。”原惟道,“我本来打算去客房睡的,如果我们现在互道晚安,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可以吗?”
傅润宜又用书把脸挡住。
房间安静,等她当不下去缩头乌龟时,想把书拿开看原惟的反应,手里的书忽的被人一把抽走,手上举着书的原惟倏然迫近眼前,盯着她,说:“书就是这么看的?”
空下来的手落到被面上,傅润宜捏着被角在自己的手指上绕。
她想,一定有什么话,说了就可以将原惟留下来,但是她好像做不到。
她一直都做不到。
争取这两个字似乎已经在她的生命里成为禁词,从很久以前就根植进她的身体反应里,她不敢太过用力地去争取那些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
比如亲情——
曾经为留在傅家和傅雯宁相处融洽,傅润宜做了很多努力,她尽可能的包容和让步。有一天,傅雯宁对她说,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分走属于我的东西吗?傅润宜呆立当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她想说,她想要的其实只是很少很少的一点,可以放弃推荐信不去国外读大学,可以不再进修小提琴,也可以再也不以傅家女儿的身份外出露面,她只是想继续喊养大她的女人妈妈,想和妈妈生活在一起。
但好像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点点,因为那不是属于她的,表达想要,也是非常可耻的贪心。
也比如原惟……
她沉默过久,原惟一直在看着她,等到她从一些回忆片段里回神有所意识时,眼底微潮,流转晶莹的光点,原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