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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过来。”
刀疤的男人迟疑了秒,迈步过去。
“赏你的。”随着声落,燃了剩余半截的雪茄直接摁在了他的鼻梁上,给那道旧疤添了点儿颜色,就在他双目被激出血丝时,又听到对方嗓音说:“记住了,赏你这根雪茄的人叫宁商羽,以后还想在外恃强凌弱的时候,想想这滋味,够爽吗?”
对方敢报上的名号,让刀疤的男人眼前发黑,咬牙硬是承受了下来。
等雪茄的烟味在空气中彻底消散,也就两三分钟的事,刚转身朝墙壁处看,却发现原本安静又狼狈躺在地上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
…
宁商羽依旧姿态懒散地靠在石柱前,用商铺购买来的打火机,又点燃了一根雪茄,丝丝缕缕地烟味随风,沿着巷尾方向弥散,掠过了谢忱岸的身侧。
他缓步走近,显然是看到宁商羽赏人雪茄这幕,随口问:“出了什么事?”
此行宜林岛,只待短短几个小时,没有随身带保镖。
倒是带了个始终坚信自己智商比爱因斯坦还高三分的疯批亲弟弟,谢忱岸要看着他不生事端,以免回去被父亲问责,自然也不想生别的事端。
“随便逛逛,遇到了个一直冲我哭的女孩。”窄巷太暗,隔着远没看清那女孩的脸,等宁商羽从商铺走出,她又让浑身透着亡命徒气质的男人摔到了墙壁上,散乱的黑发遮掩住了真实容貌。而宁商羽更是没什么闲心去关注这方面,只是解释了几句来龙去脉,又淡声问:“还没容二消息?”
刚到这,却被别墅里的保镖告知容伽礼独自出去散步,至今未归。
谢忱岸墨玉眼眸看着寂静的夜色,说:“可能是将离岛,想到处看看。”
这话极具信服力,毕竟容伽礼那性格,比起跟无知的人类交流,他更倾向于观察大自然的生命,住了两年难免会对这座岛屿生出感情。
宁商羽最后说:“九旒伯父给我下了令,日出之前务必要将容二带回去……”
*
他不是容伽礼!
路汐毫无反抗的力气被撞到墙壁上又摔了下来,清瘦的脊骨像是断了一样,无比清晰地疼痛让她视线瞬间恢复清明,也看清那道身影的人是个陌生面孔。
趁着江树明雇来的人被叫住,路汐第一反应就是抓住时机跑,竭尽力气爬起来就钻进了旁边更昏暗的小巷子,摇摇晃晃地顺着墙根朝海滩的方向走。
她此刻已经分辨不清全身哪里最痛了,膝盖和胳膊都是被磨破了的伤口,直到经过一处庭院门前时,才带着微微喘息停下来。
走不动了。
路汐意识开始有些恍惚,垂着头,眼角余光注意到院墙角落摆着一个黑釉瓷缸,足足有她腰部高,被吸引着,步声极轻走了过去。
几秒后,她发现瓷缸里盛着清澈的水,还有银白色的莲和叶子弯弯绕绕地浮在水面。
是个藏身之地。路汐脑海中浮现这个想法后,唯恐再次被江树明雇来的人追上,没有丝毫犹豫地爬了进去,任由冰冷的水将她覆盖。
许是这具身体和精神都已经透支到了极限,后背一贴近缸内,就合眼睡了过去。
支离破碎的梦境做了好几个,直到她梦到和江微牵着手来到了能俯瞰到灯塔的海滩附近,她指着一条可以通往灯塔的近路说:“从这儿走。”
江微眼眶噙满泪水笑了下,却松开她的手,走向了另一条绕道的远路。
“微微!”
路汐叫她。
江微转过来,裙摆垂在海滩上不知为何被染红了,颜色像血,轻柔的声音散在海风中:“路汐,你走的路,我无法过去了,我的路,你不要跟上来……”
呼吸猝然窒了下,路汐鼻尖滑到水下惊醒了过来,瓷缸外面天光大亮。
她空白的表情怔好久,没想到这一睡都快天亮了,那片海夜间涨潮的时间已过,就算容伽礼愿意赴约,但是她却失约了。
下一秒,路汐爬出缸内,身上那被浸透的白裙还滴着水珠,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朝海滩跑去。
整座岛寻了她整晚,竟然还没撤人,路汐意识到这点后,便在路上捡了一块脏兮兮的石头紧紧握在手心,等到无人的海边,没有了潮汐,也没有了容伽礼。
他离开宜林岛了吗?
路汐单薄的身影像是会被风吹进海里,沿着沙滩寻了好久,直到看到远处隐隐约约一群人影,来者不善地朝她方向过来。被抓到的恐惧感再次袭上心头,隔着距离,都能好似听到那些人窃窃私语:
“抓到她了。”
“整座岛都封了,江总又派了一群前不久从监狱里放出来的过来,为了她,倒是大动干戈,抓到怎么分?”
“抓到先把她腿砍断再说,别又跑了。”
“反正江总肯定也要把她沉海……”
路汐转身就往盛夏里茂密生长的树林跑,淋湿的头发黏在发白脸颊,耳边都是人声,蝉鸣声,蓦地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口鼻再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