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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茶盏被端在路汐那双美人手上,都会看似娇贵不少。
容伽礼的视线从她指尖顺着细手腕往上移,最后落在她这样一张过分漂亮的脸上,光线很亮,路汐始终端着矜持的姿态,却无形中也算透露着一种示弱的坦诚意味了。
但姿态上是摆得坦诚了,内里就不一定。
容伽礼心平气和问:“路小姐在我面前总是很安静,似乎有意回避什么,莫非是平时把话都放在了演戏上了?”
他开始翻旧账了。
路汐心想着,没忍住眉心轻蹙起来,很快又舒展开,不露一点儿破绽地说:“容总想听我说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了,先从宁舒羽开始?”
她惯来会模仿人的语气,学着那晚车上容伽礼的态度,像是随口一问而已。
容伽礼注视着路汐不在清冷着表情,倒是生动不少,“问的时候避之不谈,却放心上了?”
“不敢不放心上。” 路汐把阴阳怪气四个字都写在了脸蛋上,话却说得越发柔:“我比较倾向于两情相悦的爱情,所以跟宁家小少爷之间清清白白,没有在交往呢。”
谁料,容伽礼话锋转折:“你跟赧渊原来是两情相悦?”
路汐端着茶盏的指尖无意识蜷了下,无论怎样,如今显然造成难以收场的局面那个罪魁祸首是她,顿了会,她笑意也轻浅:“谈不上……我这人喜新厌旧,赧渊当年入狱关了三年,再怎么深的感情也淡了。”
赧渊曾经年少时进监狱的事不是什么秘密,路汐敢拿到台面上说,是料想到容伽礼早就调查过他底细。
果不其然,容伽礼波澜不惊说:“分开三年就淡了,路小姐的确不是会长情的人。”
路汐观察入微地感知到他的语气显然已经很不好,适当止住了当下话题,指尖将茶盏一转方向,淡声道:“茶凉了。”
她很识趣,没有再递给容伽礼。
旁边,容圣心一直保持安静听着两人你来我往打着哑谜,虽不懂何意,却打了个圆场:“是吧,顾着说话茶都凉了,就别喝啦……开始点餐吧。”
蓝迹会馆早就给每间包厢拟好了菜单,都是根据包厢主人的口味来的,偶尔也会有新添的菜品。
路汐落座回椅子,主动伸出手,对容圣心说:“我来点吧。”
容圣心将厚重的精美册子递过去,同时解释道:“我哥哥是个不好相处的,旁人也很难讨到他欢心,蓝迹会馆平时是按我的胃口来拟……”怕路汐点错菜会尴尬,小小声地落了一句到她耳侧:“随便点点。”
路汐前一秒在容伽礼那边碰壁,她听懂了容圣心在磕磕巴巴的在安慰自己,随即轻笑道:“好。”
容圣心原本还想给她透点底细,但是猝不及防地看到路汐那双烟笼春水的眼眸弯起笑,这般近距离之下,比她饰演的电影里任何一帧高清晰的画面都要让人感到惊心动魄,脑子下意识空了一下,忘了到嘴边的话是什么了。
啊啊啊!
真好看!!!
容伽礼这个铁石心肠的坏男人没有心,面对这样一双眼,都能欺负的下去。
而路汐在满目琳琅的菜单里很快点好了菜,比起山珍海味,她倒是以清淡为主,没饮酒,还点了降火的茉莉薄荷茶。
容圣心见此就开始歪屁股,暗自吐槽:“我哥是要降点火气!”
也不知是误打误撞,还是被容伽礼说不是一个长情的人的路汐有意为之。
一道比一道精细的佳肴叫服务生端上来后,都很合容伽礼难伺候又挑剔无比的娇贵胃口,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喝了口后,略微皱了下眉。
路汐与演唱会上时刻避嫌的态度不同了,她抬起头,温柔着性子问:“怎么,不好喝吗?”
容伽礼目光缓而慢注视着她的脸,许是有求于人,还时刻谨记着要放低姿态,如今漆黑的眼眸都显得真诚几分似的,而他不动声色时,无论是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路汐稍微放轻语气:“润喉的,可能有点清苦?”
谁知,容圣心也灌了口,不知这会馆每年耗费上千万养的主厨是怎么调的降火茶,皱巴巴着说:“酸了。”
薄荷味儿怎么会酸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容伽礼靠着椅背上,看向亲密地凑在一起坐的两人:“你今晚话倒是挺多。”
也不知是映射谁。
路汐指尖捧起了茶杯细细品味,半响不曾开口。
随着这场氛围勉强还算融洽的晚餐结束,另一位被容圣心点名来的流量歌手俞池还未现身。路汐跟着离开包厢时,没忘记将那一束精致包装的玫瑰带走。
刚出会馆门口。
恰好俞池开了一辆招摇的红色超跑行驶而来,见来迟了就懒得下车,比镜子还照人的车窗半降,露出一小半侧脸,在光线下,让路汐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这时,旁边的容圣心自作主张安排道:“我坐他车走,你搭我哥哥顺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