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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黑暗,但也有部分觉醒者能力就与黑暗有关,相比其他人会更不惧黑天。
“你谁啊?”埃德温抓着铁栏杆,活像是被关起来的罪犯,头发乱糟糟的,结在一起,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黎危说:“请你做把钥匙。”
虽说是请,却不容拒绝。
埃德温骂骂咧咧道:“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黎危走进锁匠铺,从隔板上随手抽出一张纸,拿起笔刻画出一把钥匙的形状,并精确标注了每一道沟壑的尺寸与大小。
“你没带锁也没带钥匙原件,是打算让我给你凭空变出来啊!?你会画又怎么样,我难道要给你新做个模具?你知道这多麻烦……”
埃德温边走边抱怨,但探头一看,声音戛然而止。
“给你两个小时。”
“……”埃德温不确定道,“这是用在什么地方的钥匙?怎么这么眼熟呢?”
黎危幽幽道:“负九十九层的监狱内门钥匙。”
“……不是兄弟,你要劫狱啊?”
喊兄弟的时候,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黎危说:“不要多问,不会牵连你,五千金。”
埃德温忽视了那股异样的感觉,凑近说:“我没见过你啊……长这么招人我不可能听都没听说过,今儿个刚来的?怎么对我这这么熟悉,谁介绍你来的?”
黎危面不改色:“离我远点,再加一千金。”
埃德温嗅了嗅胳膊,自己都忍不住呕了声:“体谅一下,水实在太贵了,一分钟十币,哪里洗得起哟。”
其实都是借口。
灯塔周边气温始终保持在10度左右,虽然因居民太多,室温达到了十七八度,但拥有良好的排风系统,所以大多数人并不会天天洗澡。
哪怕十天擦一次身体,也不至于活成埃德温这样。
“做完你这单我就能去好好洗个澡了……”
埃德温走到工作台前,戴上破旧的护目镜,从最底下的箱子里拿出瓶瓶罐罐的材料:“你是一次性用的还是?”
黎危站在五米开外:“一次性。”
“行。”埃德温说,“虽然不知道你从哪知道监狱钥匙是我做的消息,但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我就接下了。”
“不过监狱钥匙做完他们就把模具毁了,就是怕有人干劫狱的蠢事。”
黎危:“我不劫狱。”
埃德温:“那肯定,你长得就不蠢。”
“……”
埃德温道:“所以我得重新做个简易的模具,你可以去外面——”
“转转”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黎危就只剩下了一个背影:“两小时后我来取货。”
某种程度上,黎危可以在任何环境里面不改色,无论有多恶心,但也不必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继续处于这种环境里。
埃德温耸耸肩,收回视线。他看向桌上的通讯器,顿了好一会儿。
九十九层监狱关押的都是重刑犯。
——有人让他做这层的钥匙,一旦出事就是重罪。
理论上,埃德温应该趁这人走了立刻通知监管会过来。
可他迟迟没动,说不清是迫于六千金的诱惑,还是来自这人本身的蛊惑。
这位看起来不像是会劫狱的罪犯。
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埃德温快速地完成了自我洗脑,飞快地干起活来:“两小时,得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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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塔从负七十层往下就没有居民在住了,部分楼层是停车场,部分是监狱,还有一些材料、食物、武器的储藏室,因此异常安静。
电梯下行到负九十九层时,链条猛得刹住,发出刺啦的摩擦声。
电梯门开,两边的看守只看到一个颀长淡薄的背影。
他们浑身一紧,刚准备动作,就听见一道平淡笃定的声音:“你们从未见过我。”
“……”
前进一步的脚又撤了回去,他们恍惚地看着前方,视野里明明有一道人影离牢房越来越近,却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黎危站定在监狱大门前,温和道:“劳驾开个门。”
持枪的看守十分自然地照做了,仿佛来的不是一位面生的居民,而是他的上司。
咔嚓一声,厚重的铁锁应声而开。
没有人认识黎危,自然也就没人发现,即便百面骰不在身边,黎危也依旧使用了“言灵”的能力。
他走得不疾不徐,在第二个路口向内转弯,遇到了监狱的内门。
埃德温做的钥匙非常精准,很轻松地开了锁。
这一层的牢房里关的人基本都犯了重罪,又没到死刑的标准,但灯塔资源有限,为表情理,通常都会在关押三年后统一处决。
对于人类漫长的生命而言,死亡无疑是最令人恐惧的惩罚。
犯人们或瑟缩或靠躺在角落里,听到声音,他们的目光在黎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