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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本就是职责所在,律法所定,本是煌煌大势,何须如此瞻前顾后?”甚至是鬼蜮伎俩。
陆离没想到对方会开口,更没想到一个被朝廷打成反贼的存在会跟自己说什么煌煌大势。
“煌煌大势?”陆离冷笑:“若真有煌煌大势可行,先生当年何以聚数十万之众。”
尽管对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他猜得出来对方想要说什么:“你是不是认为我现在只会投机取巧,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为人不齿。”
石锤没有回答,陆离也不需要对方回答,事实上他自己就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可以,谁不想干干净净坐高台。
第一次行贿的时候,陆离自己都感到震惊。
既是震惊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是震惊自己竟然有些许时刻在为此感到得意,好像完成了某种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的重要课题。
可现实就是这样:“我没有依靠,没有助力,走正常流程我凭什么全身而退?”
都说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敌人,这一点此刻在石锤身上倒真的体现的颇为淋漓尽致。
“就凭府君你是陆氏遗孤,是朝廷用以表彰忠烈的典型代表,是一篇《陈情表》名传天下的忠臣孝子。”
“他不论再愤怒也不敢杀府君,府君会因为所辖县令之死担忧被迁怒,难道他会不害怕被朝廷记上一笔吗?”
石锤颇有几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架势:“最坏不过丢官弃职,这个郡守之位对郎君而言难道重逾一切?”
陆离带着几分震惊的看着石锤,他从未想过对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也从未想过在石锤看来,这个郡守之位对自己而言竟然并无那般重要。
他有说错吗?
他没有说错,是陆离想错了。
这样简单的道理,他怎么之前却像是一叶障目怎么也看不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