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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神医娓娓道来。
苏烟听完,身形陡然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上,幸亏旁侧有张案桌,让她靠了靠,她才不至于那么失态。
情蛊?!
中蛊者不能对爱慕者动情。
一旦动情,五脏六腑渐损,严重者会出血而亡?
天下间怎会有此等恶毒的蛊毒!
苏烟:“可有破解的法子?”
郭神医说有,奈何少将军不听,郭神医只好退而求其次,用古法替陆行之医治。
每逢月圆之夜换血祛蛊,历经整整十二月,便可彻底祛除情蛊。
不过此法子太伤精I魄,待到痊愈,不说鬼门关里走一遭,那也是丢了大半条命。
苏烟,“不是还有另外一个法子么?”
郭神医叹气,“哎!”
苏烟急了,
“您放心,不管少将军如何怪罪,绝对怪不到您身上,”
“您是被迫无奈才告诉晚辈的。”
郭神医这才说出另一个解情蛊的方子,直言,
“少夫人若是愿意,自然极好,但此方子过于狠辣,少将军舍不得您遭罪,不同意。”
“这岂是他同不同意的事?”苏烟冷声道,“我同意就成。”
两个法子取其一,自然该选伤害最小、最快恢复的法子。
他是她夫君,她怎舍得看他被折磨、看他被折磨整整一年?
郭神医起初很为难,最后被苏烟的真挚触动,决定先瞒着陆行之,用第二个法子。
苏烟,“还有一个问题。敢问郭神医,我夫君如何得了此蛊?”
郭神医哪晓得此事和闻兮有关?
少将军找他之时,并未言明事件的经过。
郭神医拿出一个雅致的长方形小木盒,样子轻巧,算不得奢华之物。
“就是这个小玩意,也不知少将军从哪得的。”
苏烟的眸光一下子暗沉。
因为她认识这个小木盒,是闻兮送给她的离别礼。
*
苏烟连着几日没怎么见到陆行之。
他不是在军营里忙,就是在定国公府的书房里商议事。
一方面是刻意避着她,另一方面确实时局紧张。
自从百花宴最后一日、邻国的王孙贵族们离开上京后,苏烟明显预感到一场腥风血雨将很快来临。
爹爹苏德怀已将月儿送到城外,交由莫氏代为照料。
明日是太皇太后的生辰宴,不会大办,会邀请上京的皇亲们简单热闹热闹,就设在太皇太后的长乐宫。
永康帝会出席。
有些时日不曾见到太皇太后,听宫里的太监说,太皇太后日渐消瘦、面色蜡黄,恐熬不过今夏。
苏烟心头很是难忍,在桌案前为太皇太后抄写佛经祈福。
堪堪写了一卷,胳膊酸得很、右手没什么力气,手中的狼毫笔顺势滑落。
她侧过身子以手遮面,止不住地咳嗽。
如薇冲进来,“少夫人,您怎么了?!”
前些时日不还好好的?
怎的突然羸弱成这样?时不时蜷缩在软塌上,弓着背,蹙着眉梢不安地拥住自己,好似很难受。
偏生还不许谁提、更不许谁告知少将军,真正急死了。
“少夫人,您都咳血了!”
如薇急得直跺脚,回身要去唤大夫,被苏烟拦下。
“无妨,过段时日就好了。”
如薇心疼地要命,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如意拉到外间廊下一顿呵斥,说少夫人自有主意、让如薇别担心,如薇才勉强收了多嘴的念头。
翌日,上京的皇亲们入宫参加太皇太后的生辰宴。
苏烟的父亲苏德怀虽位列朝中要职,但并非皇亲国戚,往年皆不在受邀之列。
今年不同,他是定国公的亲家,是太皇太后指定参宴的人。
到了皇城门口,陈宝儿邀苏烟闲聊,寻思着等会入了大殿座位隔得远,不大方便说话。
陆行之陪同姚夫人先进去了。
闲聊的片刻,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从马车背后走向苏烟,是端庄安静的莫氏。
......这个时候,莫氏不该和月儿在城外的庙宇暂住么?
怎的回来了?
见莫氏一副有话要讲的样子,苏烟对陈宝儿说,“你先进去,我随后就来。”
陈宝儿笑着离开。
莫氏指向斜对面的一辆马车,难为道,
“月儿姑娘吵着要来见你,我实在没办法了才......”
“不紧要,”
苏烟让莫氏带她过去。
开宴还早,她先同月儿说几句也成。
*
长乐宫,众人入了大殿,见美味佳肴、葡萄美酒摆了满桌,乐师美女恭敬侯于一旁,独独不见太皇太后的身影。
有人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