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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也有人陪了。
往后她去上大学,去飞机都要飞两个小时的地方,那个空荡的家也不会只剩爸爸孤零一个人。
所以中间即便和林耀远有再多摩擦,她也没有真的要破坏这份关系。这份对陶康笙说尤为珍贵的,不会让他感到寂寞的关系。
他想尽可能留下她喜欢的一切,而她的心情也是一样的。
*
陶茹之沉思半天,回过神时那三人已经满头大汗地领完蜡烛,走到后面的桌子旁去制作他们的外罩了。
不一会儿,陶康笙和林棠娟很快抱着各自的蜡烛出来,他们的烛罩上分别用紫色和绿色的马克笔写了两行字,距离太远看不清写的什么。
他们蹲下身,将蜡烛小心地放在边缘。
陶茹之起身向他们靠近,一走近就听见陶康笙边放蜡烛边嘀咕:“这个位置不容易被风吹到吧?可不要把我蜡烛吹灭咯……”
林棠娟认真地和他探讨:“那我们再换个位置,让其他蜡烛帮我们挡挡风。”
“好!”
两个人拿起才放好的蜡烛,换去一处蜡烛比较聚集的区域。
围观的陶茹之哭笑不得,忽然之间理解了这两个人为什么会相爱。
而等他们起身散开,她终于看清了那两只蜡烛的罩子上写的字——
「希望女儿能去她想去的大学!」
「祝茹之金榜题名^_^」
陶茹之愣在原地,万般思绪涌上心头。
就在她坐在长椅上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的时候,他们排队领的蜡烛却是想为她祈祷。
林耀远是最后一个完成的,拖拖拉拉从帐篷里出来,走到阶梯处将他的蜡烛放在那两个蜡烛旁边。
他的罩面上也写了字,选的蓝色的马克笔,字迹依旧那么飞扬:
「祝陶茹之前程似锦」
天色渐渐暗下,蜡烛的存在也慢慢变得清晰。
陶茹之盯着林耀远写下的这盏蜡烛,黄色的烛火在她难掩惊讶的眼睛里跳动。
虽然她能猜到他的动机,大概率为了附和林棠娟而写下的,没有多少真心。
可不管怎样,那依然是对她的祝福。
在这条长长铺设的蜡烛红毯,无数陌生的期许中,有三盏蜡烛与她有关。
陶茹之有些别扭地收回目光,她不擅长表达真实的感谢。很多时候无关痛痒的谢谢两个字能轻易说出口,但到了真正需要用上这两个字的场合,它反而变成了一种她还未掌握的语言。
“你们怎么把所有鸡蛋放一个篮子里。”她板着脸,“多许点其他愿望不好吗。”
林耀远反问:“不是说重要的事情要讲三遍吗?”
陶茹之故作潇洒:“高考而已,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那是谁半夜睡……”不着两个字还没脱口而出,就被陶茹之掐了下手臂,往外一拉,小声威胁他不许乱说。
“我也去领个蜡烛好了。”
接着她松开林耀远,独自朝队列走去。
既然说不出口感谢,不如给大家写一句祝福。
遗憾的是排了半天,轮到陶茹之时蜡烛恰好发光了。
陶茹之无语凝噎,只好灰溜溜地退出来。
她没意识到时间已经走到八点整,完全是听到人群中齐齐爆发出惊呼——触目所及的视线中橙黄色的东京塔猝不及防地灭灯了,照亮增上寺的灯光隐去,陶茹之的视线被绊了一下,不小心撞到了阶梯上的一个人。
“sorry!”
对方悠悠地开口:“不是教过你すみません,就忘了吗?”
陶茹之一听,抱歉的语气跑光光:“你怎么杵在这里?”
“拜托,我是来找你。”
“找我?”
“预约的餐厅快到时间,我们该走了。”
结果突然黑灯,他差点踩空,刚停下来摸手机想开手电,身后就被陶茹之的脑袋撞了一下。
“我还以为被谁用石头砸了。”他感叹。
陶茹之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说她脑袋硬,却不计较地说:“行了,走吧。不是赶时间么。”
林耀远扬眉,对陶茹之居然不和他争口舌之快感到诧异。
不过他很快知道是为什么了。
他扭头没走两步,跟在他身后的人又一头撞到他背上,力道还不轻。
“天呐你没事吧?”她演技浮夸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太黑了,人又多,还全是台阶,真不好走啊。”
你不是说我头硬吗?那就多给你来几下。
陶茹之藏在黑暗中的脸正得意洋洋。
林耀远情不自禁想笑,又觉得很无语,最后撇下一句那你小心脚下又继续向前。
而陶茹之对这个反应很满意。
此时增上寺已经水泄不通,挤满了参加活动的人。林耀远走在前面开路,她一路跟着他走,却时不时假装脚滑,每次都能精准地袭击到林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