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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痛的荆棘开始在洁白的大理石上蔓延,缠上祂健壮的身躯。
苦痛荆棘总会遵循以弥撒的意志,缠绕祂认为有罪之人。
祂在下意识惩罚自己。
苏唐低头看了眼往祂身上蔓延的荆棘,不禁抬了抬眉梢。
每一声漫不经心的质问,都化为最尖锐锋利的利刃,搅动超凡种的血肉心脏、血肉模糊。
“你在惩罚自己?”
“为什么?”
她下俯身,抬手,拇指用力捏住祂刚毅的下颚。
柔软的触感从脸颊传来,是熟悉的体温,力道并不重,以弥撒却感觉整张脸像是黄油一样,要在她指尖的温度下融化。
祂身体比思维更快,下意识扬起脖颈,将脸颊和嘴唇贴向她的手掌。
但扼住祂下颚的手,却已经将祂的脑袋甩开,少女双眸微弯,笑着注视向他,
“可,那不是你自诩的公正吗?”
唇舌化为刀剑,话语如毒针,一根根刺进祂耳朵、双唇、咽喉。
死人般的惨白迅速爬上祂英俊的脸,祂脸上原本蔓延的绯红刹那褪尽。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润祂的眼角、脖颈。
“我……”
眼角剧烈震颤,以弥撒的喉腔像是扎满了毒针,每次开口喉头都涌上一股腥甜。
“因为……我有罪。”
祂垂下头颅,从眼睫滚落的汗珠像是忏悔的泪水,金发汗涔涔得黏成一团。
“我没有及时发现引诱您的邪恶种……纵容您堕落,没尽引导之责。”
“是我的疏漏与失职,才让祂们有机可乘,致使您被引诱,与祂们为伍。都是我的错……我有罪……”
苏唐:“……”
啊?
如果不是马甲本就是她自己开的,她都要相信祂的话了。
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以弥撒这么会pua自己?
苏唐眼神有些复杂。
恐惧主宰可是邪恶阵营的BOSS。什么邪恶种引诱别人犯罪的方式,会给自己找一个老大?
这话说出来,祂自己信吗?
以弥撒声音落下,地上的苦痛荆棘便开始蔓延生长。
一点点缠绕祂的双手、大腿。
祂双手被自己的荆棘条反缚在身后,身体也已经由半跪的姿态,变成了双腿叉开,跽坐在苏唐面前。
像是一名忏悔的囚犯。
祂半身赤裸,饱满的大腿肌肉被挤压鼓起,张露精悍雄劲的肌肉曲线,汗珠从性感的肌肉上滑过,浸透一层光滑的水泽。
以弥撒每说一声,交缠在祂身体上的苦痛荆棘就收紧一分。
苦痛荆棘向来只会惩罚以弥撒认为有罪的人。
看来对于自己的话,祂自己也是不信的。
祂每说一句话,苦痛荆棘就刺入越深,是因为祂的潜意思在为自己的私欲和不公而惩罚自己。
祂的灵魂在拉扯,意志在撕裂,公正与私欲的天平摇摆不定。
祂试图用□□上的痛苦,来覆盖来自心灵和意志的痛楚。
祂说的话,唯有‘我有罪’这一句是真实的。但不是罪在纵容邪恶种引诱母亲,因为没有一个邪恶种能引诱恐惧主宰堕落,恐惧主宰本身就是黑暗的极致。
祂的‘罪孽’,在于祂此刻撒谎,因为祂的私情,玷污了心中神圣的公正。
‘我有罪’,既是真实又是谎言。每为母亲开脱一句,祂的‘妄言之罪’就会加重一分,祂对自己的惩罚就越残酷。
苏唐突然感觉到一条荆棘藤条,慢慢爬她的掌心。
她下意识地想要闪开,结果那根荆棘却没有刺入她血肉。没有尖刺的那一段,温顺地贴在祂掌心中。
“我有罪。”
“我该为我的罪孽受到惩罚。”
以弥撒挺直腰,汗水几乎将祂脸打湿,被汗珠沾湿的金瞳晕出朦胧恍惚的光,呼吸滑腻又灼热,“请您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