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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知道实情的权利,关于他想要她帮的那件事。
“我去趟厕所。”
蒋逢玉蓦地起了身,桌子腿沉闷向后滑,她拐了几道弯钻进冷僻的角落,背倚住墙,拨出了第二通电讯。
午休时间,他不接的话也情有可……
“是我。”
蒋逢玉用脚跟踢了踢墙面,她找不准该怎样称呼他,到当下这个地步,哪一种称谓都有点别扭,于是干脆不叫。
“我看见关于你和秦周悯的贴…消息,”蒋逢玉说,“退婚这件事,是确定了吗?”
那头没有人声,但有时断时续的响动,过了大约一分钟以后,顾名尧的声音重新回来,他说:
“我以为你已经听到过了。”
“是真的。”顾名尧大概是在笑,“你打来电话,只是为了问这件事吗?”
蒋逢玉摸了摸鼻子,“不全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问一下,你需要我帮的忙,那个私人晚宴,是否和退婚这件事有关。”
不然她还能帮他什么忙?
顾名尧回:“是的,和那有关。”
“……”
“抱歉,这太超过了。”蒋逢玉说,“你的忙,我帮不了。”
“我一直认为这种说法很对。”顾名尧的声音一远一近,随后稳定下来,也许是换了只手接电话,“没有帮不了的忙,只有不想帮的忙。”
“你觉得呢?”
蒋逢玉觉得他是在讲歪理。
“我确实不想帮。”她如实说明,“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每一次我们遇到,我都会很倒霉。”
“你这样想吗?”顾名尧这一回真的笑起来,闷闷的低音颤动着,“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每一次你很倒霉,我们都会遇见。”
很多事情换个语序叙述,听起来含义就完全不一样。
比如说从她的角度出发,顾名尧像是专门克她的衰人,
可如果从顾名尧的角度出发,他就是专门帮她的救星。
蒋逢玉挣扎:“我应该要有拒绝的权利。”
“你当然有。”顾名尧点头,“在正常社交的前提下。”
“如果我不去,你会做什么?”她问。
顾名尧思考一会儿,给了她一个具体的回答。
“我会告诉秦周悯,爆炸发生那一晚,你对储姮宇动了手。”
小人。
戳人专戳死穴。
“怕什么?”在她沉默装死的那一分钟里,顾名尧叹了口气,用种拿她没办法的无奈口吻道,“你好像总觉得我会害你。”
大哥,你也好意思说这话,不看看你现在正在做什么事。
蒋逢玉闭上眼,眼珠在眼皮的遮掩下无声翻转。
怎么不怕呢?
顾名尧是那些混乱场面中用刀捅她的有力嫌疑人。
“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会动你。”
顾名尧的声音放低了,循循善诱,“跟在我身边就好。”
蒋逢玉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不,我还是觉得”
顾名尧打断她的拒绝托辞,直白地问:
“你给我的那份个人档案,不想知道它的真正主人是谁吗?”
蒋逢玉收了声。
一个有力嫌疑人出现了,另一个似乎也并不太远。
顾名尧吃准她会动摇,抬手挥开即将靠近的侍应生,转身走了两步,声音听起来闲适而自在。
“给你一点酬金。”顾名尧说,“他的名字不是靳辞危。”
蒋逢玉的手放在了喉咙上,似乎连手指也发干,她问:“那…他叫什么名字?”
“来见我吧。”
“让我满意的话,”顾名尧却不顺着她的意说下去,漫不经心把它当成有力的筹码,“你想要的,我或许可以给你。”
原本她是在帮他的忙,现在却又变成他在用饵吊她的胃口。
“……先说好。”
“这次是交换,不算我欠你。”蒋逢玉说,“结束以后,就当两清。”
顾名尧不置可否,在她皱起眉毛将要口出恶言时,才缓缓松了口。
“我会去找你。”蒋逢玉咬了咬嘴皮,不情不愿地妥协,“那后天见。”
“后天么?”顾名尧却佯作讶异,“‘来见我’和‘来帮忙’是同一天、同一件事,这个说法我似乎没提过。”
……
蒋逢玉吃了个瘪,忍怒问:“你想怎样?”
顾名尧听起来很享受激怒她的感觉,语气也连带着愉悦。
“我说过了。”
“来见我。”
顾名尧侧过身,视线无意落在墙面小镜中,他看见一双含笑的眼睛。
呼吸声像支柔软的绒羽,一起一伏划过耳廓,钻进她的耳道里。
“今晚。”
蒋逢玉的呼吸有些卡顿,她心有余悸,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