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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日子好过了,村里开始流行起这些说道来。
但不管是真真假假,别人有的陆家几个兄弟也不差事,能安排的都给老爷子安排上。
扎纸牛马的人还是专门从镇上请的,一日要一百文,这种事不能讲价,到出殡那日全都做完,光工钱就要三百文。
陆母嫌价贵,这么办一场丧事就得花几十贯钱,日子还不过不过了?
陆遥不怕钱花的多,就怕自己心不安,除了把丧事办的漂漂亮亮的,他实在没法为爹爹再做什么了。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十月二十,也是陆广生去世后的第七日。
今天一早天色就不太好,乌云阴沉沉的如浓墨一般铺在当空。
主持丧仪的是村子里的老人,见时辰差不多了,开始喊:“孝子贤孙过来拜别了!”
陆家的四个儿子,外加一个孙子陆石头,身穿重孝走过来,随着口号一起跪在地上三叩首。
小石头好奇的看着爹爹和三个舅舅,被陆林按着一起磕头。
“儿媳妇,儿婿们过来叩头!”
胡春容、赵北川、王有田走过来跪在席子上磕头。
再后面就是侄儿、外甥、孙男弟女小辈分的年轻人,腰间系着白布过来磕头。
陆广生在世的时候人缘好,同村人的年轻人一辈人都乐意来给带孝。
到了辰时三刻,丧仪扯着长音高喊,“起咎——”
八个汉子抬起棺椁,朝着门外走去。
一瞬间哭声四起,白色的雪花和纸钱在天上同时纷飞,随着大风消散在茫茫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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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后摆席宴请村里来帮忙的人,十五桌大席桌桌有肉,算得上村子里的头一份,大伙吃吃的满嘴流油,一个劲儿夸赞陆家的菜实惠。
过了晌午陆母让陆遥和陆云赶紧回去,一个铺子耽误了这么久,另一个家里还有年幼的孩子,总耗着怎么能行?
陆林拉着两家算花销,要把棺材钱和买香烛白布的钱还给他们,陆遥和陆云都拒绝了。
陆遥道:“二哥,我们不是爹的孩子吗?还是你根本没那我们当兄弟?凭啥这钱只能你来花不能我们花?”
陆林焦急道:“那也花的太多了,席面的钱都是你拿的,怎能还让你拿棺材的钱。”
“有就多拿点,没有就少拿点,都是凭着自己的心意来的,自家人不计较这么多。”
最后陆林叹了口气,只得点点头,把席上没吃完的菜给他们拿上车。陆云那边也装了不少吃食,两家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陆苗没走,眼下天气寒冷铺子里不忙,留他在家陪娘待一段时间,过些日子烧三七的时候还得回来。
陆遥坐在骡车上,帮小年整理了整理衣领,“冷不冷?”
小年摇摇头靠在他身上,“嫂子,我想家了。”
“我也想家了……”
赵北川甩了甩鞭子,大花小跑起来,朝着镇上奔走去。
*
时间一晃来到年底,这也是陆遥穿来的第二个新年。
第一个年因为房子被人烧了没过好,第二个年因为父亲的离世,冲淡一些喜悦,不过陆遥还是早早准备起来。
腊月二十赶完年前最后一个大集铺子就关门了,忙了一整年了都歇一歇。
给陆苗发了一贯钱做工钱,柳二嫂子没干满一个月,也按一个月发的钱。
关了铺子陆遥可算是清闲下来,把家里从里到外清扫了一遍,门窗有破烂的地方也重新修修补补。赵北川则带着大花去修了修蹄子,重新钉了铁掌。
家里两头猪长得也够个了,大集那天被赵北川拉去卖了一头,另一头打算过年杀了吃肉。
小年听说要杀猪,还偷着哭了一场,小丫头经常喂猪都有感情了,还给两只猪起了名字,个头大的那个叫板板,个头小的那个叫柱子。
卖得那头没宰,直接拉到集上,整头猪卖合着价格稍低点一斤四十文,但骨头下水都能卖出去,如果宰了那些东西就都剩下了。
家里一头猪都吃不了,陆遥怕这么多猪肉下水放时间久了不新鲜。
自家宰的这头是大的板板有一百多斤,但跟赵北川去年在山上猎的那头也差远了,想当初他抓的那只野猪足足有二百多斤。
晚上陆遥炖了一锅红烧肉,猪杀时小年哭的伤心,吃肉时候比谁都香。
赵北川问她,“板板好吃吗?”
小年红着眼睛点点头,笑的陆遥肚子疼。
*
腊月二十八,蒸年糕贴春花。
一大早起来,赵北川从外面拎回一小袋子糯米回来。
“两家粮铺子一共才买了半斗,这东西可真贵,这么点花了二百文。”
陆遥接过来倒进陶盆里,因为北方种植水稻的太少了,都是商人从南方大老远的运过来的,价格自然也翻了好几倍。
小年和小豆还没吃过米,好奇的围在他身边,“嫂子,这东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