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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工作太多固然令人感到压力,但如果领导不给他安排工作,他反而不知所措了起来,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需要被安排,被肯定,以此找到自己在工作上的价值。
“会喝酒吗?”去餐厅的路上,寒深突然问他。
“不会。”季然下意识摇头。
寒深点点头,没再说话。
季然又懊恼起来,有些紧张地补充:“但我可以学。”
寒深垂眸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是的,我现在人在京市,”电话接通那一刻寒深表情明显变了,因为过于恭敬而显得紧绷不自然,季然听见他对电话那头说,“谢谢您,但我这边可以解决,不用您出面爷爷。”
电话持续时间很短,但有什么东西明显不一样了。
季然下意识放轻脚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寒深这才看了他一眼,说:“不用。”
季然愣了下,意识到寒深是在回答他刚才那个问题。
他说他可以学喝酒,但寒深说不用。
季然还想说些什么,对上寒深的脸又沉默了下来。老板心情不好,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而且季然也想象不到寒深喝酒赔笑、和客户虚与委蛇的样子。寒深这样的天之骄子,明明应该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饭局的气氛算不上多好,但寒深邀请了京大量子信息中心主要负责人屈贡院长,他所负责的研究项目,一直是合成智能渴望合作的对象。
听着大家在饭局上的谈话,合作似乎有所转机。
但哪怕如此,寒深依旧喝了很多酒,季然端着酒杯屡次想要替老板挡酒,却怎么也找不到适合的时机。
直到话题从工作变成日常,推杯换盏间,服务员过来上主食,饭局快要结束了。
季然起身准备离席买单,刚站起来,旁边合成智能的员工就端了杯酒过来,笑着说:“小季是吧?真是年轻有为啊,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季然犹豫了两秒,便用分酒器给自己到了酒,还没来得及喝下,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寒深拿走他手里的酒杯,身体侧挡在他面前说:“小孩儿不会喝酒,我陪李总喝。”
温热的指尖一触即离,季然怔怔愣在原地,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小孩儿……
寒深替他挡酒,还叫他小孩儿。
季然尴尬得满脸通红,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澎湃。
他张嘴想要反驳,寒深却已经陪李总喝完了一杯,又转过头塞了张银行卡到他手里,交代道:“去买单。”
男人偏高的体温烘烤着他,高大的身躯仿佛小山一样笼罩下来,季然被熏得双颊发烫,晕乎乎地拿着银行卡出了包厢。
他在前台刷了一笔巨款,又退到一旁等收银员开发票,目光四处闲逛,意外看到了马路对面有一家便利店。
5分钟后,季然西装胀鼓鼓地回到了包厢。
李总还在缠着寒深喝酒,又让他两个手下也来敬酒。
寒深端着酒杯坐在一旁,他已经喝了不少酒,后背却依旧笔直,看不出一丝醉态。餐厅顶灯从头顶落下,在寒深眉骨下方形成一道深深的阴影,让他情绪越发深不可测。
李总让手下小兵和寒深碰杯,“铛”的一声脆响,寒深掀起眼皮扫了眼来人,举起酒杯的动作带着一股冷倦。
他身体不舒服了吗?
但这种情绪转瞬即逝,寒深就扬起下巴,喉结滑动,再次咽下了杯里的液体。
季然不喜欢饭局,也很讨厌酒桌文化,但当他站在这里看着寒深应酬时,心头又涌出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寒深酒量不算多好,连续喝了这么多已经有些上头,思绪也变得缓慢了许多。
李总是金石投行高管的亲属,当初投标时就开始虎视眈眈,好不容易说服公司把项目给金石投行,没想到现在又被他拿了回来。
丢了这么大一个项目,是打定主意不让寒深好过。
其实也可以拒绝,这一项目已经拿下,对方再讨厌也无法改变现状。
但中标只是第一步,企业IPO流程漫长而复杂,需要企业和投行密切配合。寒深如果不疏通全部高管,执行项目时,手下会遇到许多没必要的困难。
寒深喝完这杯酒,李总又说了一串恭维的话,顺势添满他的酒杯。
白酒映衬着头顶的顶灯,在酒杯里荡出一圈银光。
寒深举起右手,嘴唇刚碰到酒杯边缘,一只颤抖的手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拿走了他手里的酒杯。
寒深表情微怔,抬眼对上了季然紧绷的脸。
面前男生似乎很不习惯这种场合,这一套动作做得生疏又僵硬,却鼓足了勇气说:“李总,我陪您喝。”
寒深伸手要拿回酒杯,季然却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腥辣顺着喉咙直冲脑门,整个食道都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