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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眼中暴露无遗。
似乎下一秒,便有被咬断喉咙的危险。
赵珩咧开唇,温热的血源源不断地滚入口中。
如一个凶狠非常有亲密无间的吻。
他大笑出声,笑得肩胛颤颤。
毫不掩饰的笑声回荡在密室中,显得分外傲慢。
好像他并不畏惧此刻落于下风的处境,更不害怕,在他身上那个,稍稍施力就能将他掐死的“人”。
两人都在缓缓适应。
借着夜明珠昏暗的光,此人看清了被他扼住的赵珩。
腰背被迫向上抬,筋骨荦荦,线条分明得过分,无一块赘肉。
肩胛骨锋利地凸起,隔着一层单薄的夏衣,异常明显。
坚利,又脆弱。
他眸光暗沉。
手掌不可抑制地向下移动了分毫。
黏腻的血,凉滑的掌心,二者一道向下,触感诡异至极,像极了,刚刚从湖水中蜿蜒上岸的蛇。
此人微微垂眸,却遮不住眼底的狂热之色。
很想,很想就这样,亲手折断赵珩身上的每一块骨头。
这才叫,骨肉贴合,休戚与共。
赵珩缓了须臾,明知故问,“谁?”
他俯身,亲昵地凑到赵珩耳边,“你猜。”
冰冷的吐息激起一片战栗。
“猜不出,”这种时候了,赵珩的语调居然还那么缱绻温和,玩笑般地求道:“卿卿,求求你,告诉……”
“咔。”
话音猛地顿住。
阴冷刺骨的玄铁扣住了赵珩被压在背后的双臂。
却意外的不凉,大约是怕磨损被缚者的皮肤,这套枷锁内里居然还垫着一层柔软的绒。
赵珩差点被这点细致笑出声。
他自若地说完,“告诉朕吧。”
满含笑意、伏低做小,仿佛此刻不是有一陌生人对他意图不轨,而是心上人与他开了个无伤大雅,又暧昧难言的玩笑,话音甜得发腻,令人耳下生赤。
后者眸中情绪翻涌。
山雨欲来。
身后无声,唯有越来越沉,昭示着主人绝对算不上好的心情的呼吸声,压迫感十足。
然而赵珩却毫无惧色,笑吟吟地问:“为何不言?卿卿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徒劳地伸了下手。
自然什么都没碰到。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冷笑,阴气四溢,听得人头皮发麻。
“是。”那人回答。
不知用了何物遮掩,他的嗓音异常冰冷,透出了股奇异的非人之感。
赵珩眸光流转,像是觉得火烧得不够高,还要扇风添柴,“身份不可言说,又赧然得遮遮掩掩,不愿露面,待朕举止亲密至此,卿卿,你难不成是朕的旧情人?”
语毕,发间力道一重。
赵珩倒不心疼自己的头发,只觉这血黏腻腻的不大好洗,更何况,情好缱绻时,满身血腥味也太煞风景了。
“是又如何?”声音越来越冷,“不是,又如何?”
赵珩笑道:“是,朕便好好猜猜你的身份。”
“猜?”后者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冷森森地问:“你有很多旧情人?”
赵珩从未觉得玩火如此有趣过,哪怕惹火烧身,亦,让他无法罢手。
不不不,正因为惹火烧身,对不可控之物的恐惧与期待,令他不可抑制地滋生出兴奋。
同权欲一般,美好得令人上瘾。
赵珩含笑道:“你猜。”
将这话原封不动地换了回去。
尚未说完,一只冰凉黏腻的东西抚过他的后颈。
是剧毒的蛇。
正在丈量自己的猎物。
这只手最终停在赵珩的喉结上,二指扼住,轻轻向上一抬。
赵珩被迫仰头。
余光瞥过,隐隐可见一高大的人影。
那人垂首,在他耳畔寒声问:“那姬循雅呢?”
赵珩反应了半秒才意识到此人问,姬循雅与他有何干系。
他弯唇,“臣子。”
“还有呢?”
“同生共死的至交。”
这话倒不完全是假的。
毕竟赵珩现下真与姬循雅同生共死。
“还有。”
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几分连主人都不曾觉察的急切。
赵珩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唇角笑意愈发张扬,“还有……”
刻意一顿,去品味后者急切的呼吸声。
直到喉间的手指威胁般地轻抚,赵珩才笑道:“情人。”慢悠悠地补充,“不是旧的。”
手指猛地顿住。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那阴冷的嗓音低低道:“既两情相悦,”赵珩闻言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若被他看到这般景象,当如何?”
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