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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都没有写。
黎羚又等了五分钟。
他零零散散地敲了几个字,然后开始猛按删除键。
黎羚:“噗。"
她更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金静尧是导演,并非职业演员。他会演戏,不代表他有足够多的经验。毕竟,坐在监视器前、凌驾于片场,和真正走进戏里,完全是两种感觉这部电影的情绪消耗这么大,像一只无底黑洞,黎羚自己都时常觉得精神恍惚、怀疑自己即将被吞噬。那么他呢。
金大导演看起来总是那么镇定、面无表情,戏一拍完就端坐到监视器前面
是真的沉迷于工作吗,还是他也没有办法出戏。
原来他也没比她强到哪里。
金静尧一声不吭地盯着她,片刻后说:“再笑就出去。
黎羚还真的站了起来。
女演员转过身的那一刻,年轻男人的目光暗下去,表情更加难看,几乎有些受伤。
但很快,灯光下,他的眼神重新恢复为无动于衷的漠然。
他继续敲击着键盘,几乎有些强迫症地,将同一句话删除,再重新写出来。
他听到哗啦啦的水声,余光里再次出现黎羚的身影。
她没走,重新站在桌边。
回来干什么。
他很忙,不打算分给她眼神,甚至懒得质问她“怎么还没走”。
但不知为何,女演员还是不知死活地向他倾身过来。她的手轻轻地碰到他的脸,从金静尧的鼻梁上,摘走了眼镜好像有什么很重的东西,面具、屏障、伪装,也随之从他的脸上被剥去了。
头顶光线近乎于刺眼,很快被她的阴影盖住。
呼吸拂过,像夜合花的淡淡香气,他犹在镜中,浑身都被定住,无法轻易动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期待全部落空。
空荡荡的嘴唇,生出一种怪异的失落感。
心脏却重重地跳了一下。
金静尧不太自然地睁开眼,看到黎羚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干净的毛巾,正在帮他拭去脸上残存的妆。她的动作很细致,态度很单纯,绝无半分绮思。
只有毛巾是湿润而温热的,像猫的舌头,热切地舔舐着他的下颌与脸颊。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又不是在拍戏,她怎么可能会吻他。
黎羚不知为何,明明只是好心地帮导演擦个脸,气氛又变得比较古怪。
金大导演坐得很直,简直像一把绷到最紧的弓。
他一直盯着她看,眼神长出锯齿,态度比平时还更强势和凶险。
灰白的灯光,在一侧脸庞投下深深的阴影,他太瘦削了,下颌线也过于锋利。
她将他的脸颊擦干净,像在清洁一座雕塑。皮肤变回原本的苍白,是大理石被反复摩挲过后的肌理,白得触目惊心。毛巾顺着下颌角,触碰到了脖子的上方。
她竭力装得若无其事,可是空气里分明有化不开的糖,湿答答地黏着她的手指。
他的喉结似乎动了动。
....想.摸
金静尧从她手中,将毛巾抢了过来:“我自己来吧。”
指尖相触之时,皮肤擦出微弱的静电。
他的喉结又动了一下。
黎羚竟觉得有些遗憾,为什么没摸到呢。
下一秒钟,她如梦初醒,这想法也让她吓了一跳。
她疯了吧,这可是导演。
黎羚动作幅度很大地站起身,脑子里像有人在敲钟,颇有些欲盖弥彰地大声说:“好的导演,我让人帮你送一份盒饭。通常来说,她讲话这么大声,会被金静尧嘲笑没有礼貌。
但这一次,他竟然也保持着怪异的安静。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黎羚说“盒饭来得这么快啊”,蹬蹬蹬冲过去将门打开。
她愣了一下。
站在门外的人竟然是骆明擎。
他手中空空,很显然不是来送饭的,表情倒是不怎么惊讶,甚至对她笑了笑:“我敲错门了?这里不是导演的房间?”黎羚心里已经在骂人了,面上却还很若无其事地说:“是啊,你记错了,这是我的房间。”
“那后面这位是?”
黎羚转过身,只见好死不死,金大导演在这时候站起身,向她走来。
骆明擎好整以暇,嘴角含笑,眼神却像窥视镜,已经从头到尾将她照了一遍。
黎羚也对骆明擎露出假笑:“后面有人吗?你看错了吧?”
对方挑了挑眉:“姐姐,你当我....."
“挂个眼科吧骆老师,精神科也行。”
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啪”地一声将门关上。
还是面带微笑,很高贵、很冷艳。
只是再转过身看金静尧,黎羚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怎么办啊导演。”她十分焦虑地来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