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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呕血的病因繁杂,若是肝胃阴虚、淤血阻络,便要清火凝血消淤补虚,慢慢调养。若是些棘手的病症, 更要早些查出原因, 不然拖久了, 以后想要根治就困难了。”姜秀宁在旁边劝解。
“不用了。”
林昭昭双目无神,像是在发呆出神,根本没有将姜秀宁说的话听入心里。
“给他把脉。”旭烈格尔看向端静公主, 语气不容反驳。
姜秀宁走上前来,试探地触碰了下林昭昭的手腕。见林昭昭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她才将指尖搭了上去, 替其诊断起来。
姜秀宁细眉微微蹙起,她抬头看向林昭昭,又低下头, 脸上的凝重与困惑反而更浓了几分。
“怎么样?”见姜秀宁跪在地上许久没有出声, 向来沉静的旭烈格尔语气里多了几分急躁。
姜秀宁站了起来,向旭烈格尔行了一礼:“国后需要静养,屋内不宜有太多人。”
“你们都退出去。”
旭烈格尔刚屏退了众人, 姜秀宁还是将男人请到外面,借一步说话。
“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无缘无故吐出那样多的血来?”刚踏出门槛, 旭烈格尔就再次询问起林昭昭吐血的缘由。
“国后体虚气短,身体羸弱, 这些时日为了帮大汗分忧,案牍劳形, 耗费了不少精力。”姜秀宁顿了顿问, “臣妾斗胆问大汗, 今晚大汗可是同国后起了什么争执?”
“……”旭烈格尔没说话,但看其凝重的神情,姜秀宁心里便明白了。
“国后呕血是因为气急攻心,骤然之间伤心过度,一时之间难以纾解,压制住心脉,呼吸不能。”姜秀宁说,“这口淤血吐出来是好事,但从今日起,国后一定要平心静养,断不能再大喜大悲,牵动思虑。”
“你的意思他是被气……吐血的?”
“一般的人再伤心气愤也不至于有这样大的反应。但国后娘娘身子本就单薄虚弱,心思缜密多虑,本性又温柔细腻,这样的人看似宽宏从容,实则隐忍敏感,所谓‘心弱命不强'……”
旭烈格尔手攥紧了。
姜秀宁的话说得含蓄,但也足够清晰了。俗话说“慧极必伤”也是同理,这就是聪慧细腻的人往往短命的原因。
“等会儿臣妾去给国后开些养神护心的方子,亏欠的身子需要时日慢慢调养回来。”姜秀宁看向旭烈格尔说,“但更重要的还是需要大汗解开国后的郁结,不然多少药石也补不回国后的这颗心,更治愈不好国后的贵体。”
“我知道了。”
“臣妾先退下了。”姜秀宁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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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昭躺在床上,阖眼养神。不用麻烦姜秀宁来看,上辈子这幅身子是怎么垮掉的,他比任何的人都要明白。
他何尝不想释然一些?可天性使然,他林昭昭就是如此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一个上辈子能将自己活活气死的蠢人。
林昭昭深深呼出一口气,那口血吐出来他身子还多少轻松些。
他现在很想尽快入眠,因为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然而他的胸口还是像压着一块大石头,闷得他时不时以为自己被人摁进水里,再也呼不上气了。
有些担心自己睡到一半直接闭过气去,林昭昭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怎么了?”有人快步走过来扶住他。
林昭昭身子僵了僵,随后又松弛了下来,他指了指圆枕,示意男人拿过来给自己背后垫上。
旭烈格尔扶着林昭昭倚靠好,又倒了些温热的茶水过来,端到林昭昭的唇边小心喂水。
“手上怎么还是这么冷。”触碰到林昭昭的手,旭烈格尔不由担心地蹙眉,将林昭昭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捂着。
林昭昭没有说话,也没抗拒旭烈格尔的照顾,他坐在床榻上只是神情没有往日的灵动,就像是个任人摆弄的精美木偶。
瞧见林昭昭这幅模样,旭烈格尔眼眸垂下,心里隐隐的疼痛,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他想起了姜秀宁同他说的话,便想试着与林昭昭将今晚的事说开。
“洛初,对不起。今晚我……”
“我明白。你不必多说了。”林昭昭声音平淡,但听着气若悬丝,“你气我维护沙拉里格,才会如此。生气说的话做不得数,我知道的。”
“……”
旭烈格尔一时如鲠在噎。
道歉还未说出口,林昭昭就已经替他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不仅说完了,还贴心地为他找好了听起来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我不怪你,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末了,像是怕旭烈格尔会心怀芥蒂,他又补了一句。
旭烈格尔低着头,握着林昭昭的手,不敢用力,更不敢放开。
他忽然想起了以前的林昭昭,那个刚嫁给他的林昭昭,张扬又骄傲,身上散发着一种无法无天的漂亮。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