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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義和海都炸了。
护海大阵一毁,羲和海便失去了防护,四周的浊气如入无人之境、纷纷涌入,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海浪。鱼虾蟹贝被海浪裹挟着四处流窜,被带起的海底泥土把海水染得浑浊不堪,就像是硝烟未散的战场。鲛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纷纷奔向鲛神宫,但只见到一堆巨大的废墟。
废墟之上,他们曾经只能远观的神像已经裂成两半,被嵌入当做眼珠的珍珠不知滚落到了哪里,只余下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无神地凝视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鲛人王都。两半神像的中间,是一个火池,涌动的火焰里,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神情时而呆滞,时而癫狂,时而无声大笑,时而掩面痛哭。而当他们看见晚云灼拿着神像的长/枪缓步走出,便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们要么惊慌后退,要么向她投去愤怒的眼神。
但没一个人敢上前。
晚云灼目不斜视地经过他们,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彻底离开鲛人的视线之后,晚云灼突然松了一口气,微微弯腰,摁住自己的小腹,眉头微拧,脸色发白。在杀花九戎的时候,她就觉得体内有一股异常的力量在乱窜。
虽然并不致命,但是腹部越来越痛。
而这痛楚,开始从腹部逐渐受延至全身,她甚至觉得头也昏昏沉沉的。
突然,晚云灼听见一个脚步声。
她猛地直起身子,破军枪回首一刺。
“阿晚,是我。”
一个熟悉的温柔声音响起。
花辞镜的喉头距离破军枪尖只有一寸的距离。
他不急不躁,关切地望着晚云灼:
“阿晚,你不舒服?怎么了?"
晚云灼撤回破军枪,重新微微弯身,没有回应他。
花辞镜靠近晚云灼,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晚云灼正要抽出手腕,却听花辞镜道:“阿晚,是凤凰葵。
“凤凰葵怎么了?”晚云灼努力直起身子,问花辞镜
花辞镜眼眸动了动,低低的声音里带着复杂的情绪。
有一丝酸涩,有一丝欢喜
“你体内的凰葵不稳固,所以导致你经脉紊乱,灵力暴走,身体不适。
晚云灼眉头微蹙:“为什么不稳固?”
花辞镜踌躇了一下,似乎在措辞,然后才含糊道:“许是时长不够,也或是亲密不够。
说完,他认真注视晚云灼的表情变化。
晚云灼沉吟少许,得出结论,自言自语喃喃道:“所以,还要再来一次,方能巩固?”
花辞镜眸色一暗,并未直接回答。
他握住晚云灼手腕的手,稍稍用力地捏了她一下。
“阿晚,我能想别的法子来取出你体内的凰葵,让生死契失效。
晚云灼冷静抬眸:“什么法子?让我丢掉至少一半的修为?”
花辞镜语塞了一下,旋即发誓:“你相信,我定能找出别的法子。阿晚,我是在为你着想。那人并非你所倾心,为何非要与他结契呢?”晚云灼忍受着腹部传来的阵痛,平静地反问:“他足够厉害,不会拖累我,甚至还能利用。为何非要倾心才能结契?”花辞镜眉头紧锁,温润的眸色中明晃晃地露出难过的神色,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阿晚,若是我根骨未伤,我不一定会比那个人弱。
听到这话,晚云灼笑了一下。
好啊,又是在有意无意地提醒她,他当年是为了救她,所以才被浊气伤了根骨。
“小镜,”晚云灼强硬地将自己的手腕抽出,听起来柔和的语气里尽是淡漠,“你知道,这次我为何没有杀你吗?”花辞镜凝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晚云灼凝视他:“一来,看在当年你冒死来救我的份上,还你一个人情。
“二来,我留着你,是只有你能继位成为下一任鲛皇。若你同花九戎一样,戕
他族来壮大本族,自私自利,德不配位。我照样会杀了你。
花辞镜怔地望着她:“阿....."
晚云灼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感觉腹部更痛了。
她只想安静地休息一下。
她转身离开,却又被花辞镜拉住。
“阿晚,你先别走,我们再聊聊......
突然,一道暴躁的浊气凭空插入两人中间。
花辞镜猝不及防,被狠狠推到一旁去。
一道冷酷而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根骨被浊气毁了,眼睛也瞎了?看不出来她不想跟你废话?”
花辞镜稳住身形,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缓步朝晚云灼走去。
又是海牢里那个人。
花辞镜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猜测,但眼下他急着留下晚云灼,没空细想。
他看见那人抓住晚云灼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肆无忌惮地伸手搂住她的腰身,登时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