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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厅南很喜欢她笑，尤其是唇角稍稍勾起，两颊的梨涡若隐若现。</br>但秦阮笑得少，就算是笑，大多数时候也都是虚伪又假意的。</br>“叩叩叩……”</br>孙凯丽站在门外，扬声而来：“蒋总，有事。”</br>秦阮笑容未退，直挺挺的躺在沙发里，像条随时待宰的鱼，又或者说她知道他要走，心里有些侥幸，那副样子看得蒋厅南好生刺眼。</br>他内心还做了番挣扎，才撤开手：“医院今晚有人守，晚上一块吃顿饭。”</br>“去哪？”</br>“富丽山庄。”</br>秦阮问：“私人聚会？”</br>蒋厅南理好衬衫起身，居高临下望向她这边，入目只能看到女人乌黑的头顶，以及她那优越高挺的鼻尖：“曲时跟政之也在。”</br>“知道了。”</br>秦阮自己都佩服，刚才闹得脸红脖子粗，转眼又像没事人正常对话。</br>孙凯丽在门外等了会，才等到人出来。</br>蒋厅南衣装都是整齐的，想必里边没发生过什么。</br>她往后退去两步，低声：“蛋糕店那边查过了，太太订的蛋糕没有芒果。”</br>此话一出，蒋厅南眼皮微颤下：“去墓园。”</br>有些东西要个真相就够了，没必要大肆的说到尽人皆知。</br>准确来说，其实这个结果蒋厅南心里有点数。</br>秦阮就算是不清楚蒋叙芒果过敏，一时的疏漏，当初他质问她，把她逼到那个份上，如果她在乎，她更应该做的是极力辩解，而不是一副平静认错，等待处罚的模样。</br>这证明，她对蒋太太这个身份名头是真的不感兴趣。</br>如果不是种种因素捆绑着她，或许她早飞走了。</br>就好像当年她抓到付少清出轨的证据，想的也只是拿到那笔钱救急。</br>从来都不是要捍卫她付太太的地位。</br>所有人都说她是被付家赶出来的，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想要什么。</br>又得到了什么。</br>蒋厅南一走，秦阮接到薛东扬的电话。</br>“阿阮，你叫我帮忙调查的事有结果了，蒋叙当年是蒋厅南从况家接回来的。”</br>“况家？”</br>薛东扬：“就是京北的况元丁，你可能不太了解，在地产界这个人很有名头，这些年风声大，他才很少出山了。”</br>况元丁这个名字，秦阮有种莫名的熟悉感。</br>可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熟知过。</br>……</br>半小时后，车停在松山陵园门前。</br>冰层夹雪，上山的路很不好走。</br>孙凯丽一路跟在蒋厅南身后，时刻注视着他脚下的步伐节奏，凉风掠过，松脆的雪层掉在他右肩，紧而滑落坠地，他驻足半秒有余：“你先在这等我。”</br>“好。”</br>松山陵园葬的是蒋厅南一位挚友。</br>两年前的今天，京燕京州东路发生一起交通事故。</br>一辆京A88888牌的宾利从天桥上一跃而下，沉入燕江中。</br>京北全局在燕江大面积连续捕捞半个月，一无所获，其间还葬送两名警员生命。</br>这事曾一度让京北城陷入风波中心。</br>却又在不久的三日后，消息封锁得无人可闻。</br>网上有野史论坛爆料这位受害人是京北地产大鳄的次子况野。</br>传闻为情自杀。</br>老年丧子导致况元丁从此一蹶不振，况家日落西山。</br>松山是京北城郊，地理位置跟邺城交界。</br>雪下得愈渐愈大，孙凯丽回车里拿了把伞往上走。</br>走到半路，蒋厅南打墓群里下来，他裤腿湿了一截，两片薄唇微微发紫，眼底压着一层浓烈的阴郁，眼圈绯红，像是被烟熏过。</br>“蒋总，我们得尽快回去，要是雪下大了可能没法下山。”</br>孙凯丽一边手撑着伞罩住他整边身体，提醒道。</br>蒋厅南跨步不急不慢，她在右后侧方亦步亦趋的跟随。</br>上车前，他说：“回头给松山陵园捐点钱。”</br>“是。”</br>坐进驾驶座，孙凯丽抬眸看一眼车内后视镜。</br>车内恒温28度，蒋厅南仰靠车座，唇瓣紧抿，双目沉阖，手掌压在笔顺的大腿上，衬衫纽扣扯得松松垮垮，露出脖颈一大片性感的皮肤。</br>像是忽地想起什么。</br>他睁眼，眼白布满血丝，嗓音暗哑撕裂：“阿野喜欢菊花，让园长吩咐人多种点。”</br>孙凯丽：“好。”</br>“简阿姨那边怎么样？”</br>况野走后，况家天塌了，陷入一片悲痛之中。</br>况母整日以泪洗面，多次自杀未遂后被送进医院。</br>孙凯丽目光直视着前方，唇在动：“情况不太好。”</br>蒋厅南并未很快接话，过去半分多钟：“晚上富丽山庄的聚会，把孙天集团的孙肇东叫上。”</br>秦阮抢走孙天项目后，孙肇东三番几次去谢氏闹过事。</br>但碍于他的面子，没敢当面下手。</br>“那秦小姐那边？”</br>在外孙凯丽称秦阮蒋太太，在内她得叫声秦小姐。</br>这是蒋厅南早先就立下的规矩。</br>“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心里都有根刺。”</br>说完，蒋厅南降下车窗，刺骨寒风争先恐后的鼓涌而进，打在他脸上如把刀子剐肉，他摸出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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