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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忙。裴九徵也由着他,叫来弟子,交代他们前去准备明日的行程事宜,自己则一直坐在屋中陪伴着路乘,直到傍晚,前去县衙外的客栈安顿过夜时,他方才带着路乘一起离开。安阳县的县衙着实不大,碧海阁的人都是勉强塞下,实在无法再加个剑宗了,因而碧海阁特地为剑宗一众人等在本地的客栈预留了房间。也幸亏他们有预留,否则依安阳县现在这八方云集一房难求的热闹程度,他们剑宗大概要全员露宿街头了。只是,虽说碧海阁有准备,却也只勉强准备出了四间房,就这还是跟一些散客商议,以灵石补偿拜托他们与旁人合住将房间空出来的结果,四间房中裴九徵自然是要单独住一间的,剩下三间住卢新洲等人,挤一挤倒是
然而,碧海阁的人还是忘了一件事,邹士杰带众人到客栈安顿分配房间时,卢新洲问:“那小马师叔呢?”“小马师叔...”邹士杰看向裴九徵身旁的那匹小白马,心道“小马师叔”是个外号吗?好奇怪。他一点都没把这个“小马师叔”跟常规意义上的“师叔”联系到一起,只理所当然道:“住马棚就可以了,客栈后面有。”闻言,路乘的耳朵立刻往两侧一撇,卢新洲等人也立刻一阵紧张,相处一个多月,几乎所有清霄峰的弟子都掌握了一个本领,那就是凭借小来判断小马师叔此刻的危险性,立起时代表小马师叔现在心情不错,倒下就要小心了,而像现在这样往两侧撇的,则代表很快就有人要乘风飞翔。“那是我们尊敬的小马师叔!是师尊的弟弟,怎么能住马棚呢!必须要住最好的上房!”卢新洲一边说话一边冲邹士杰疯狂使眼色。邹士杰半点没接收到卢新洲的好意,只一脸“把一匹马当师叔?不懂你们剑宗但选择尊重”的复杂神色。C....我去想想办法吧。”邹士杰前去跟客栈老板协商,卢新洲也前去帮着一起协调,弟子们的住宿由他们来想办法,裴九徵则带着路乘先回房休息。这要是往常,邹士杰刚刚那样把路乘安排到马棚,他可能已经不高兴地踢过去了,但因为白天遇见了商砚书,虽然对方现在走了,却还在安阳县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无意再碰上,因而路乘决定低调做事,小心做马,表现得无比乖巧安顺,与之前在清霄峰上耀武扬威的恶马判若两马。他乖乖跟着哥哥回到房中,窝在哥哥怀里赖到深夜,等到赖无可赖,裴九徵必须要入定休息为明天要做的事养精蓄锐后,他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但走到门口,他突然又想起什么,走回来,从围巾里掏出一块洗澡布,让哥哥帮他擦擦毛毛,还有四蹄,把自己擦成一匹白白亮亮的干净小马后,他又叼出一个一起带来的睡帽,让裴九徵帮他戴好。然后他才走回裴九徵的隔壁房间,在客栈的床榻上侧躺好,用嘴叼着把储物袋里装着的他的专用小被子铺展开,给自己裹紧,如此一番繁琐步骤,路乘才戴着睡帽,优雅又精致地枕在枕头上,安静入睡了。子时三刻。
“吱呀”一声,寂静的深夜中,一道门窗被推开的轻响突兀响起,一抹黑影从路乘房间的窗中翻入,他悄无声息地来到屋中,又悄无声息地走至床边,俯身看着熟睡的小马。黑暗中,男人脸上似乎露出了一抹笑容,像是安静蛰伏,缓缓游至猎物身边的斑斓毒蛇,危险也艳丽,冰冷也血热,而在这兴奋的神情中,似乎还隐隐夹杂有几分不可言说的欲念在深夜翻窗而入,站在别人床头露出这种笑容的行为已经足够变态,而他做这些的对象是一匹小白马时,则更是变态得无以复加。然而,路乘对这些一无所觉,他睡得非常看甜,甚至有人掀开他睡前裹好的小被子,躺到他身侧时,他都没有反应。直到,一双手摸上他胸口的毛毛,香甜睡梦中同步生成一副被蟒蛇五花大绑,紧紧锁住的噩梦场景,路乘才在那有些喘不过气的紧迫束缚感中醒来。一睁眼,他便觉有些不对,低头看到胸前那双紧紧抱着他的手,以及感觉到背脊上紧贴着胸膛热度后,他的身体一下变得无比僵硬,而似乎是察觉到他的醒来,那深夜突然出现在他床上的男人抬起一根手指,在他耳边轻轻“嘘”了一声。虽然只有一声,但路乘还是立刻从这熟悉音色上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要时间,冷汗混杂着惊恐,在他内心犹如泛滥奔腾的大河,轰然着将他仅有的镇定冲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