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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了方才那一出,就是打量着即使被芳主识破了,也给芳主留下与众不同的深刻印象,真是好重的心机!”“行了。”步云端无奈的摸摸她的螺髻,“就算如你们所说,我也总不能因此把人打一顿赶出去吧。我看对方并无恶意,且先看着吧。”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步云端正带着几个姑娘整理药案,就见门外踏进来一个红衣公子。
他一袭明艳华贵的红衣,头戴玉冠,玉面朱唇,眉目俊美,身若修竹,当真是一位风流俊逸的富家公子。步云端明眸微闪,已然认出对方是谁了。
半年多前的楼兰古城,她曾与对方有过短暂的一面之缘。
快活王与云梦仙子的儿子,千面公子王怜花。
当时楼兰古城地下匆匆一面,对方灰头土脸和沈浪等人仓皇逃走,那时的东门出云并未多注意对方,不想时隔半年多,竟又在这汴京城遇见了“步芳主,我已将人带来了。”王怜花口中吐出一把熟悉的嗓音,手上折扇微摇,一边将身后有些畏缩的小姑娘引至步云端面前。他含笑望着步云端,执扇抱拳一礼,端的是风姿隽秀,翩翩出尘,“方才倒是忘了报上名姓,还请芳主见谅。在下姓王,拙字怜花。“王公子。”步云端虽已看破了王怜花的身份,却因着人设不能显露,于是颇有些惊讶的看了对方几眼,“阁下的易容术果真精妙。”王怜花不仅脸变了,就是连身高体态也与之前截然不同,想必对方也精通缩骨之术。
方才对方易容的姑娘与此刻到来的本尊从相貌身形到神态气质都一模一样。
当真不愧千面公子的名号。
若非步云端观察力超出常人,自身也是改形易貌的老手,怕是也不能看破对方的真面目。
谷裕兰已上前将王怜花带来的小姑娘引到一边细谈。
梅傲雪站在一旁,冰冷的视线一直盯着那红衣公子。
“雕虫小技而已。”王怜花摇着扇子,一双含情目凝望着步云端,殷切道,“芳主若有兴趣,我也可教教芳主。”似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步云端唇角微扬,明眸潋滟,“不必了。”
美人含笑,柔如春水,玉色生香。
王怜花失神片刻,察觉到她的好心情,顺势道:“倒也是,步芳主这般花容月貌,若是易容遮掩,属实是明珠蒙尘,乌云掩月了。”他字字句句皆是示好,姿态周到又妥帖,举止斯文优雅,进退有度,宛如开屏的孔雀,对角落里梅傲雪和谷裕兰投来的眼刀恍若不觉。步云端笑意微敛。
这些日子她的女子相貌吸引了不少人注意,但如王怜花这般走到她面前的还是第一个。
不管王怜花是被她这表象皮色所迷还是一时兴起,她自知身份,可无心沾惹这无谓又虚幻的风花雪月。步云端坐下来,随手从旁边取了本医书阅读,见王怜花杵在旁边不动,不由抬头道,“王公子还有事吗?”王怜花温和一笑,“在下闲人一个,并无要事。”
没等步云端开口,他又接着道,“外面日头晒得很,在下无处可去,就待在这医馆享享清闲,芳主不会赶我吧?”他这样一说,步云端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都不好说出让他走的话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王公子请便吧。”
看着她眉眼间流露出的些微无奈,王怜花脸上便染上了几许欣悦,
他自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欣赏佳人持卷细读的姿态,似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那和尚还在这儿?”步云端头也没抬,“无花大师伤得不轻,不宜挪动,需在医馆将养两天。”
闻言,王怜花颇有些不平的样子,“芳主方才还说我一介男子不宜在此多留,怎的如今却厚此薄彼,让这和尚留下了?”“无花大师是出家人,且他如今是伤患,医者眼中并无男女之分。”步云端瞥他一眼,“再说,若非王公子之前弄出的那一遭,如今无花大师也不会伤势加重不得起身。王怜花冷笑,“这秃驴多管闲事,倒是恰逢其会了。”
步云端疑惑的看着他,“王公子似乎不喜无花大师?”
“我叫怜花,他叫无花。”王怜花轻哼一声,“这人仿佛天生和我不对付,还插手了我的闲事,我可喜欢不起来。”步云端恍然,“所以你之前是故意把药倒在他身上的。”
被她当面揭破,王怜花竟也不以为耻,直接道:“那秃驴表里不一,不是好人。我虽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但只看他一眼就觉得讨厌,这人必然不是个好东西。”步云端想起不久前无花也暗暗说了王怜花的坏话,不由暗暗好笑。
王怜花以为她不信自己,立刻便带上了两分急切,“你不信我?”
步云端淡然一笑,转而道:“天心堂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管无花大师是什么人,进了天心堂,就是我的病人。王怜花折扇一合,“你就不怕他是个暗地里作奸犯科的大恶人?”
步云端神情不变,低垂的眼帘掩下眼中幽冷的暗光,“他若是个作奸犯科的大恶人,自会有人替我了结他。”她言语虽轻,却字字决然,有别于之前亲和温婉的面貌,竟透出几分刀剑般的锐意。
王怜花有些惊讶,还待细说,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