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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憬手指一松,那信笺便掉在水滩里。纸张颓丧地湿透,却能从模糊的字迹里看出写信者的喜悦——迫不及待要跟信那头的人见面,却又愿意在雨里反复等待。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就连等待都甘之如饴。

席憬用手兜住妙辞的肩膀,有滴雨水溅到他的手背,顺着妙辞肩头的衣襟一路往下洇,仿佛要洇到她的心肺中去。寒飕飕的,像被八爪鱼的吸盘紧紧吮着,逃脱不开。

妙辞自然不肯将来龙去脉说出,恼道:“不然时刻把你夹到我的头发丝儿里,吹阵什么风,见个什么人,说句什么话,都要你亲眼见着才好?”

席憬把脸凑下去,冷声回:“那再好不过。再说,从前又不是没有这样过。”

“从前、从前!”妙辞掰开他的手,“横竖我只做你记忆里那个半大点的小孩算了!怪道你又是抱我回来又是给我洗木偶娃娃的,原来是在等着我感念你的好时,趁机揪出我的坏!”

妙辞拿杆子挑起信笺,黑字全都洇成了鬼画符,只能勉强窥出两个字:“等你”。

背后传来一阵“嘎吱”声,兴许是席憬正咬着牙,攒着拳头,阴森地窥伺她。

“不解释,那就是想让我来查明实情。”席憬从喉咙里挤出笑,“来者是客,人家要见你,也没有不让人家见的道理。”

席憬把妙辞推回屋里,阖住门。

“换身衣裳再出来,和等你的客人,还有揪你坏处的哥哥,一起吃顿饭。”

就这么放过她了?妙辞不可置信。

随后下人领她去了另一处用膳地。不在原来的小膳厅,而是七拐八拐,一径拐至一座静幽的小院。妙辞认得,那是她推翻假墙,与誉王尴尬碰面的小院。

坍塌的假墙处,如今垒起一堵高厚的新墙。墙面刻意做旧,锈迹斑斑的,结着一串稀疏的爬山虎,墙根时不时蹦出几只蟾蜍,呱呱地叫,偶尔舐走藤叶里的小虫。

院不算小,但花草推推挤挤地长着,便显得拥挤。下人引她走进一栋小阁楼,迈上二楼的小花厅,远远瞧见有道清瘦的背影,背手立在落地窗前。

妙辞道过万福,轻轻地喊了声,“殿下?”

誉王走近,同妙辞一齐在窗边落座。

“我约了人来。”誉王出挑的眼睛微微吊起,像一叶清嘉的小舟,在雨水里飘荡。

妙辞单手撑着脑袋,望着窗外的雨景。

“写信说在老地方等我,怎么这时还约了人来……约了谁?”

誉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笑道:“不告诉你。”

妙辞不满地“嘁”一声,“其实殿下究竟约了谁,我一点都不好奇。”

“是么?”誉王笑出声,“你对你自己也不好奇?”

妙辞迟迟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在故意逗她呢!

誉王见她要恼,急忙解释:“原本在老地方等你,可世子发现了我们的事。这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脆就来榴园叨扰一趟。反正是要见你,过程虽难堪,但总归是见到了。”

话是这么说,大致意思跟妙辞想的无异。可这句“我们的事”一被誉王说出,总让妙辞觉得有哪里不对。

“哥哥他就是这样,我结交的每一个朋友他都不放心。”妙辞更正措辞,“殿下递信时,我正歇息,哥哥便帮我收了信。”

“刚宰了只羊,刮毛放血还得费些时间。先聊着,饿了叫我——”

楼上传来一道声音,把妙辞的思绪打断。

抬头看,只见席憬站在三楼拐角。背着昏黄的光,脸朦胧不清,换了件佛头青襕袍,手里拽着一个“啪嗒”、“啪嗒”正往梯面滴血的羊头。

他往下走了两步,站在光的所在,袍摆沾了几滴膻.腥的羊血,在暗光里流动。

席憬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正因如此,妙辞才汗毛凛立,毛骨悚然。

“这是我哥哥。”她朝誉王小声开口。

誉王了然,“我知道。”语毕,誉王起身朝席憬虚虚作揖,“越崖兄,打扰了!”

席憬淡淡扫了眼,旋即一阶一阶地退到楼上,隐匿在没有光的阴影里。

三楼是个血腥的屠宰场,生肉躺在案板上,渣斗里是血水和剥掉的皮毛。

席憬盥好手,搬出一面落地镜,不断调试角度,直到镜面能全方位地照到二楼的风景。

又把一面窗推开,之后卷起袖,把菜刀磨好,利落地剁肉,力度大到地板都在颤动。

二楼的一切动静都在他的窥伺中,尤其是妙辞的一举一动。

妙辞托着两腮,看外面的月亮被雨水砸得一点一点地往下掉。

害羞的姑娘,难得交识一位男的朋友。没见面的时候盼着一起出去玩,聊些有趣的。如今见了面,反倒不知拿什么话题开口。

半晌,她鼓起勇气,“殿下过得怎样?”

转过脸方觉,原来誉王一直在盯着她看。

“还是那样,不好不坏,有些无聊。”誉王回道。

誉王的脸是一份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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