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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月亮很圆,大门紧闭的围墙内,家家户户都关紧门窗进入了梦乡。
破败的小屋前,瘦弱的男孩,不,是小姑娘坐在门槛上,哆哆嗦嗦的抬起右手,对着月光,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手。
哦,不,是鸡爪手。
以前节食减肥一年多都没这么瘦过。
天知道再次醒来后,得知自己成为了另外一个人,还处于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地方,许意是多么的想再死一次。
“意意啊~”
得了,死不了了。
许意放下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抱着刀,却还是害怕的抖个不停的女人。
据她自己说,自己这具身体是她女儿。
换作其他人来,肯定以为是这女人的胡言乱语。
没有任何记忆的许意,那是接受相当良好。
毕竟身体都换了一个,还有什么离奇的事比这更让人难以接受。
况且……不相信也没办法,她现在这副小破身体,跑两步喘十下。
等走出基地大门,估计已经嗝屁了。
更不用说基地外面还潜藏着各种未知的危险。
脑子不好的人才往外跑。
许意瞧着她便宜母亲欲言又止的模样,叹口气对她招招手,“妈,你扶我回屋睡觉吧。”
“哎。”女人高兴的上前扶起许意,搀着她往家里走,“意意乖,今天不晒月亮了,等明天妈妈带你去晒太阳。”
许意为自己找的蹩脚理由羞愧,感受着对方的小心翼翼和害怕,她还是应了声,“好。”
不能再待在外面呼吸新鲜空气了,得继续回屋里嗅霉味去,许意生无可恋的再次叹气。
女人进屋就一只手扶着许意,让她靠墙站着,她转身赶紧把门关上。
她再来扶许意时,许意感觉到她松了口气,也不抖了。
“意意,妈妈带你去睡觉啊。”女人小心翼翼的询问许意。
“好。”许意弱弱的应了一声,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唯一的感觉就是痛,五脏六腑都痛。
她都疑惑这小姑娘到底是怎么没的,怎么弄的全身都是伤,五脏六腑都似移位似的。
不过除了小姑娘,也没人能告诉她这个问题的答案。
屋子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许意实在是有点害怕,只能任由女人带着自己走。
走了几步,女人忽然停下,许意伸脚探探,一脚就踩中了什么东西,那声音刺啦刺啦的。
对于从小干过农活的许意来说,她轻易就能知道那是一堆干草。
难道你以为这就是她们母女俩的床?
“意意,到了,妈妈扶着你慢慢躺下。”
没错,它就是床。
许意枯了,又哭了。
她知道这个家穷,特别特别的穷。
干草堆当床,比老鼠大哥都过得惨。
不过想起自己昏迷的时候已经在干草堆上睡了一天也没事,她也就麻木了。
睡吧,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其实她的接受能力挺强的,顺着女人的力道躺下后,还乖顺的往里挪了挪,躺好后把手放在腹部,眼睛一闭,开始睡觉。
女人顺着躺在她旁边,小心翼翼的拉上许意破破烂烂的衣角后,安心的睡着了。
平稳的呼吸声传来,许意睁开眼睛,轻轻拉了拉衣角。
她不习惯和别人靠的那么近,特别是睡觉的时候。
拉了几下没拉开,许意认命,翻个身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许意醒了。
她是被烟熏醒的。
一大早上的,浓郁呛人的烟雾像是要跟她作对似的,她滚哪烟就往哪窜。
忍着浑身酸痛从草里钻出来,许意看到了扰自己清梦的罪魁祸首。
她的新妈妈正蹲在大门右边的墙角边烧火,门紧闭着,只有火堆正上方那道小破窗开着,透进些许光亮。
许意就是靠着那光亮和火光看清墙角边烧火的那道人影是她新妈妈的。
“咳咳咳…”
女人一边咳嗽,一边搅拌着火上的东西。
许意看不清那是什么。
感受着满屋子的烟雾,她快要呛死了。
眼泪和鼻涕受不了,已经开始离家出走,在她的脸上集合,然后到处横肆。
“咳咳咳咳咳……开……咳咳咳咳…开门…”
对方没听见,许意想起身自救,结果腿上没力气,没站稳一个大鞠躬后摔倒在地。
为了活命,她只能闭着眼睛拼命往门的方向爬。好不容易爬到门口,门缝隙透露出的光线在朝许意招手,她咧嘴一笑,手就要碰到门了。
“啊…不要…”
腿忽然被抓住,许意拼命挣扎。
她的门。
不要拦着,她要出去。
“意意,乖,你现在不能吹风。”女人不顾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