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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意重重

意重重“......珍重”

***

盆里的火苗跃动着,晦晦涩涩地明灭着。

小屋暗淡无光,好像是在地下室,潮湿的空气似乎也有分量,沉重地压着人的心。炭沈犹怜睁眼醒来时,晕晕乎乎看见椅子上模糊的人影。手腕处还是疼的要紧,她低头看看,那儿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将自己割腕的地方包扎的严严实实。“醒了。"那人看她动了,自己也起身踱了过来。沈犹怜看清了他,是林亦。“这到底怎么回事?"沈犹怜身子病弱,强忍着出口问了一句,气息又弱了下去。"为什么私自行动,宁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要刺杀小野?"林亦反问道。"你不该救我的,救下了我,日本人抓不到人,一定会连带周围的百姓遭殃。"“我说过了,我撑不下去了,只好如此。"沈犹怜出口的话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情感,"我昨日到你住所去,看到的正是已经自戕的你。我给你包扎了伤口,将你从浴室出,忙完一切已经很晚了。后来,我又从乱葬岗拉了一具女尸来,将她放置在浴缸内,点燃了浴室的窗帘,那尸体也在火海中被焚烧的面目全非、不可分辨了。再后来,日本人拉走了那尸体,以为死的那个人是你,将尸体挂在黄浦江畔示众。所以,不必担心日本人还会追查此事。”

沈犹怜想到昨日只和六子在一起,他能第一时间赶到她的住所将她救下,只能是六子察觉出了她的异样,随后告诉了他。

"六子跟你说的是不是?"沈犹怜心心念念地问,"他人呢?"自己刺杀小野成功,即便已经身死,日本人追查的时候也定然不会放过她的身边人。地陈述着事实。

"他也以为那尸体是你,劫下了尸体,抱着跳江了。"林亦换了一副冷漠的语气,客观她身后的模样若隐若现,两人在嬉笑中对着念白。

"你说什么?"沈犹怜闭了闭眼,往日的时光在脑海中一帧一帧地掠过,小小少年跟在"你既已救下了我,为什么不同他说一声,还叫他只身冒险?"沈犹怜眼睛发涩,出口发问的时候似乎又想清楚了答案,她不愿相信地继续说,"还是,你明知道他会这样做,却择放任,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甚至,你故意引导也未可知。因为这样做符合你眼中的利益诉求。日本人想靠着那尸体引出其他人来,只要有一个人出现了,就不会再怀疑到你们上。你也想借他之手,夺走那尸体,好让日本人查无可查,确定死的人就是我。林亦,我不想以最恶的心揣测你,可你回答我,事情是不是这样?"林亦沉默了,沈犹怜便知道了答案。

洇出了一片殷红。

"你疯了吗?"她用力攥住他的领口,极大的痛楚从手腕传来,一点点的血渗了出来,积蓄的眼泪无助地跌落,她质问道,"他还那么小,你有什么权力,冷漠地看着他去死?你怎么敢?"

林亦放开她的手,安慰引导她的情绪,"我说过了,任何人为了国家都可以舍命,谁都不例外。"

样的事情,是为了让像六子一样的普通人活着,而不是要他们去死,来保全所谓的我们。"沈犹怜笑了笑,又抬高了笑声,鄙夷地说道,"不要再冠冕堂皇地找理由了。我们做这我觉得我们之间,像是越走越遥远了。"

此事已然让她绝望至极,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其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林亦眸光收拢,声音低沉道,"以后,我不会再如此了。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应该到更有用的地方去。我和地方军统站说好了,过些日子,会有人在老地方接应。你跟着他吧。”

沈犹怜无动于衷。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是不是真的值得这样。林亦看她如此,一语戳中了她的心,"那我们就来个交易如何。你觉得苏幕遮现在危险吗?"

听闻这个名字,沈犹怜猛然抬头,"你什么意思?"

不在了,他要报仇,弄死她岂不是易如反掌?"林亦说。“你觉得张绪会放过她吗?一年前将她抓入牢中,此次也是他向小野告的密。现在,你可以从根本上保护她。可当时,却是未曾想过还有一人对她的伤害,那就是张绪。"我会杀了他。"沈犹怜阻断了苏幕遮的所有退路,甚至杀小野的动机之一,也是希望提出解决方案,"我替你杀了他。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永远都不背叛党国。"“他整日出入皆有保镖随行,况且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要如何杀他?"林亦终于“你效忠的是你的党国,不是我的。你没有资格要求我。你先替我杀了他,我再考虑考虑。”

“不,你必须得答应我。"林亦严肃地看着她,"我记得第一次听曲,你的唱词有一句是贺铸的词,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斤重’,你是一个重信用的人,我永远相信。"

林亦不希望沈犹怜这样的人离开军统,但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沈犹怜对军统的绝望和失望。他不想让她死是真的,害怕她离开也是真的。所以要用一切方式,将她留下来。"你要怎么杀他?"沈犹怜问。

“这是我的事情,不必多问。这几日在此好好休息,若事情成了,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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