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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还没换好鞋，妈妈过来，朝楼上轻抬下巴：“有客人来了。”
若叶踢掉鞋后跟：“谁啊？”
“梅山银行的木老板，跟你爸在楼上下棋呢。”
若叶顿住脚：“什……”
妈妈眉眼弯弯，含着笑意：“之前出那事儿，我还觉得他们梅山银行都不讲道理。没想到现在人亲自上门来赔礼道歉了，哎哟，这真是……”
若叶没说话，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直到妈妈轻推了她一下：“快去，给他们加点茶水。”
若叶提着水壶上楼，书房静悄悄的，她推门进去，故意不看杨戬，添好茶水后，站在一边观看战局。
棋盘上零星几个红绿圆墩，这局已经行至尾声，爸爸举车不定，缓慢敲着棋盘，谨慎落定后对方追下一棋，爸爸突然一声：“嘿，我将！”随后展颜大笑。
若叶问：“爸，你前面输了几局？”
爸爸笑着呷口茶：“小胜，小胜三局！”又朝对面的杨戬做一个抬手请的手势，“杨先生棋艺高超，不容小觑，真是年轻有为啊！”
最后四个字惊得若叶嘴都合不上：“爸……爸！”
杨戬端起茶杯：“哪里，伯父更甚一筹。”
这人说起恭维话简直脸不红心不跳，下的棋也根本不是藏拙一说，这般更为精妙的布局，让人有一种经历紧锣密鼓的厮杀，却又险胜一局的酣畅淋漓。
这般出神入化的棋技，要想识破其中的局还真不是易事。
父母坐在对面，若叶和杨戬坐在长沙发上。喉咙些许发紧，好像回到那天梅山银行的会议室。
“高堂身体可好？家中几口人呀？”妈妈笑呵呵地问。
杨戬一一回答：“我父母早逝，如今家中产业多由二位亲信打理。有两位妹妹，一个也已故去，还有一个年岁尚小，一直在我身边。”
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似觉不妥，再想收回，却被反握住。若叶抽不回手，也只好任他，但毕竟是当着父母的面儿，耳朵不由自主地发烫。
这番动作自然被尽收眼底。
比起前面藏不住的欢欣，妈妈的脸上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忧虑。
将杨戬送走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若叶知道爸妈有话对她说。妈妈坐在沙发上，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言辞郁郁恳切：“这孩子，有教养，又懂礼数，妈妈也很喜欢他。”抬眼仔细端详若叶的面容，“只是父母早亡，还有个妹妹也去世了，什么原因也没说。身居高位的人都是腥风血雨中走过的，你跟他在一起，要是将来遇到什么危险，我怕你应付不来。”
若叶看出妈妈眼中不忍，又想起南海龙王说的，山能劈开两次，就能第三次被镇住。她浅浅吸一口气，将多余的想法压下，尽力让自己的表情软和下来：“我跟他一起面对，我什么都不怕的。良婿晚来，看来是应了那个道士的话。”
妈妈的神色这才松动些：“也是。”抬手捏若叶耳朵，笑道：“之前你还说不信呢！现在倒是会向着那边说话了。”又惋惜地唉一声：“说来说去，你的姻缘也是托了点真君庙的关系，现在你们局修水库要淹了庙，还真有些作孽哟。”
“没事的”若叶抱紧妈妈，嗅着她的头发，“真君本人都不介意呢。”
妈妈终于笑了：“真君下凡啦，亲口告诉你的？”
若叶翘起嘴唇，软软应一声：“嗯呐。”
——
宋局长正在待客，若叶等在门外。
门开，杨戬从里面出来，若叶惊讶一瞬，立马撇开眼神，只当他不存在。
杨戬身形高大，悠悠挡在门把手处，不甚刻意却让人无处突破：“这就装不认识我了？”
若叶左右看看：“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倒肆无忌惮，说话间越走越近，恨不得要贴上若叶：“来给你们局长登门道歉，之前谈话多有冒犯，好在你们局长宽宏大量，不再计较。”
若叶耳尖快要滴血，隐约听见有人说话，迅速绕开面前的人，径直开门进了办公室。
若叶平复好心情，将文件递给宋局长签字，宋局长突然说：“刚才我问木老板，是否是想让你做他的姨太太，他说，他要娶你为妻。”
宋局长的话让若叶有些始料未及，在她印象中他为人严肃，不会有对他人私事评头论足的兴趣。
“不仅仅是这件事，”他顿下，似乎准备说什么，却只是道：“他很不一样，是值得托付的人。”
![[综英美]第二人生在哥谭](http://beranm.net/images/1411/44e13b9ed9c35b05b0c861b7b8c97517.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