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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万籁俱寂，窗外的世界一片漆黑，夜色中斜风细雨。
季皈端坐在沙发上，思绪也随之渐行渐远。
回忆像一帧帧画面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堆叠成汹涌澎湃的千层浪。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逐渐模糊，唯有内心的那道声音愈发清晰。
别墅内铃声异动，在她买下这座别墅前，那些销售们都在说着这里恶鬼盘踞，嗜杀成性，曾经买下这里的那些住户，不是疯癫，便是痴傻。
那些销售们倒是说的煞有介事，所以他们把这座别墅如弃敝屣般丢给了季皈，他们不愿这栋有鬼祟的房子成为他们销售额中的累赘，以免沾染上晦气。
在与季皈签署最终合同时，围绕着她的销售人员，再次郑重提醒季皈，他们已将别墅的情况如实相告，可谓是尽到了应尽的责任。
季皈明白他们的意思，直到季皈落笔，签订合同后，那些销售们才如释重负般相视一笑。
这次的交易双方都很满意，而季皈显然更为满意。
恶鬼？所谓的恶鬼又怎能比得上那些自私自利的人类，他们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利益，内心阴暗、狡猾奸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去伤害别人。
就算有恶鬼也无所谓，即便是这个所谓的恶鬼对她动手也未尝不可。
想起这些的季皈嘴角微勾，既然这里真的有那所谓的恶鬼，能出现在这里的鬼，也只能是他了吧。
“咚——”，随着一阵响声，季皈的思绪被打断。
她疑惑地望着空中飘浮的家具，尚未来得及深思，这些家具便接二连三地坠落于她脚边。
部分碎片溅至她的腿上，划出数道伤口，鲜血沿腿部缓缓流下，玷污了价值数千万的地毯。
季皈掩住眼中对笑意，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如果她没看错，那些飘在空中还没来得及摔下的家具变得缓慢而又小心的移动着方向，与她背驰而行。
这样倒是给了季皈一种错觉，或者说那并不是错觉。
这只恶鬼并不想伤害她，只是想赶走她而已。
这是警告还是到了他忍耐的极限，季皈不得而知。
客厅的风铃伴随着远处的钢琴声一同响起，躺在沙发上的她感到一阵头疼。
她轻轻地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神情，轻声说道：“抱歉，可以停一下吗？我的头很痛。”
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一般，她缓缓地靠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试图让自己从无尽的疲劳中稍稍解脱出来。
季皈试图与＂他＂交流，也许＂他＂能听到季皈的声音。
清脆悦耳的风铃声缓缓停歇下来，随即而来的是一段舒缓的旋律。
这样熟悉的旋律，不免让季皈有些微怔，随即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多谢。”
“或许…明晚我还可以听到您的钢琴声吗？”
现在季皈可以确定，正在弹奏钢琴的人就是他。
向他道谢后，季皈随即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言语之中充满了期待。
钢琴声缓慢停歇下来，此刻，有个亡灵正静立于楼梯口，他的身影被拉长，面部轮廓在光影的切割下分明，一半隐匿在黑暗中，另一半则呈现出病态的白。
他并不知道季皈不仅能看见他，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面对她的请求，他并没有立刻作出回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时间在此刻仿若凝固，周遭的一切皆变得异常安静，唯有夜晚寂寥的雨声。
良久，他缓缓开口说道：“或许吧…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听的话。”
他的声音甚微，但在寂静的别墅中，却声音清晰地传入季皈耳中。
季皈仿若未闻他的回答，低头不语，遮掩住那似有若无的笑容。
“当月亮升起之际，我会在这里等你。”
言罢，他消失在黑暗之中。
季皈视线不经间朝着夙归逸的方向瞟去，见他离开，她嫣然一笑，“那我们…约定好了哦。”
“谁都不可以食言。”
![[综英美]第二人生在哥谭](http://beranm.net/images/1411/44e13b9ed9c35b05b0c861b7b8c97517.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