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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邓的信心够大的，第一站就跑到了H城。H城是国内最大的汽车生产基地，号称“车城”，在这里抢订单，无异于虎口拔牙。从山沟到城市，一切都感觉到很新鲜。汽车城里里外外，都被一些销售门店覆盖了，各种各样的车型都有，不只有详尽的图文介绍，而且实体店门前，还有各种型号的样车。一辆辆如同一个个待嫁的新娘，披红戴花，整装待发。我们的产品只能呆在看不见的山沟，千呼万唤出不来。小邓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才拿到了这个订单。
我回头看了小邓一眼，感觉和第一次在公司见他，明显地瘦了，也黑了，却显得更精干、更有活力了。小邓把我带到一家饭店的包间里，饭店的布局我竟有一些似曾相识之感。
这是客户预定的饭店，今天免不了喝酒，小邓从兜里拿出一小瓶“海王金樽”，关经理，你先喝点，有备无患。
我一直想测测自己的酒量，从学校开始喝酒，我还从来没有真正喝多过。我对小邓说，我不用，你先喝了吧。
小邓有点急，这里的酒挺猛的，不喝点肯定不好收场。
我说，我是抱着喝醉的心态来的，如果真地喝醉了，也能让客户看到咱们的诚心。
正说着，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和小邓一样，看起来精瘦干练，我们握了握手，小伙子说，H城欢迎您。我们老板有点事耽误一下，晚来一会儿，让我特别给您说一声道歉。
大家寒暄一番，坐下后，小伙子说，关总，你们销售部的邓经理太厉害了，我也在市场上跑了几年了，像这样的拼命三郎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拱了拱手，您客气了，我们初入市场，以后您多多关照。
小伙子在小邓肩上拍了一把，您有这样半个月跑坏一双皮鞋的的人才，市场早晚是你们的。
我能看出来，小伙子是真心地夸赞小邓。我低头往小邓的脚上看了一眼，发现他穿着一双新皮鞋。可能是因为我要来，他才换了一双新皮鞋。我不禁向小邓投去感激的目光。
小伙子看见我的目光，惊讶道，您还不知道？邓经理现在是车城有名的人物，他几乎把车城大一点的需求单位都跑遍了。
小邓被小伙子夸得脸红了，跟喝了酒一样。我想起他刚拿出的“海王金樽”，原来他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和毅力在拼。这个不善言谈而又倔强的男人，心里该憋了多大一口气。我突然有一肚子话想和小邓说，但我不能当着客户的面来感激他，我只能把要说的话压在心底。
包间的门被服务员推开了，门口出现了一张熟悉而又别扭的人脸。这是一张我不想看见的脸，尽管这张脸上堆满了久违的笑容。
早就等你来了。一双大手远远地伸了过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面前的手掌。这双手我太熟悉了，就像熟悉这张脸一样。没想到是我吧？进来的人问道。
我有些尴尬，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小伙子向我介绍道，这是我们老板。
大有真是一副老板的派头，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上面不知抹了什么发亮的东西，光灿灿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嘴唇上留着一抹胡须，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珠子。上身穿着皮夹克，下身穿着条绒裤，脚上的皮鞋尖细得就像旧社会裹脚老太太的脚尖。难怪我一进饭店，就觉得这里的环境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分明就是母校旁边“大有酒店”的翻版，只不过装修得更加豪华。
多种经营了？我问了一声。
小弟不才，大有说，除了这个饭庄，还有一家在车城排名第一的物流公司。
物流公司是各个汽车制造厂家抢夺的主战场，何况是车城排名第一的物流公司。任是我再见不得大有，冲着物流公司的面，也得赔上笑脸。只是我的笑脸有些皮笑肉不笑。
大有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他一到，喝酒就开始了。大有知道我的酒量，一对一喝他肯定不是我的对手。他一招手，服务员拿来了三个玻璃杯，每个杯子可以装三两三，三个杯子倒得鼓了起来，就像牛的眼睛。
大有没喝就开始说醉话，大喊到，给我兄弟端过去，洒一滴算我的，一滴不撒，兄弟你就得喝得一滴不剩。
我知道大有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谁让我撞到他的地盘上。何况，这样满的酒杯也不那么容易端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服务员的身上，服务员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脸蛋很漂亮，我没想到她手上的功夫更是了得。她两手捧杯，小心翼翼地一杯一杯端过来，众目睽睽之下，硬是一滴未洒。包房里人的目光，立即从服务员身上移到了我的脸上。
小邓见状，说道，这三杯，我替我们经理喝了。
一直坐在旁边不说话的小伙子用手按住了小邓的肩膀，小邓还要挣扎，我站了起来，说道，如果我喝了，是不是可以签订合同了？
大有一挥手，那当然，兄弟你不喝，合同也得签。
我知道大有的毛病，习惯在细节上做文章。我没有服务员千锤百炼的手上功夫，但我也不是一
![[综英美]第二人生在哥谭](http://beranm.net/images/1411/44e13b9ed9c35b05b0c861b7b8c97517.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