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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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浩看着沈一诺,半是感慨半是无奈:“哥哥也看到了,凤尊陪着皇上在西州过了五年苦寒之日。可是一朝回京,皇上却只惦记着溯君,全然不顾当年相扶相持之情,太女不到十岁,竟也要帮着凤尊向皇上求恩。可见,最是无情帝王家,哥哥出生即名门,沈家壮怀远略,想要为天下寒门开辟一条道路,哥哥愿意隐入内庭,相帮相扶。这些昌浩都没有话说,唯有情之一字,哥哥轻易动不得。”
月光如霜,月华在沈一诺俊美的面容上笼着一层薄薄的忧伤,他笑了,即使带着隐隐的忧伤:“你放心,我说过我是沈家子,也永远会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入宫。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的。”
承天宴已毕,原本热闹非凡的宫城也渐渐沉寂了下来,二人静静走在回宫的路上,一路无话。
沈一诺却想了很多,最后,他想起刚才宴会上万里黎,朝着洛修越那遥遥望去的那一眼,明明是一瞬,却是那般的温柔,宴会上有那么多的人,却挡不住万里黎的视线,或许那样的目光永远也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但那又怎样呢?就算身处着四方宫墙之中,他也应该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承天节后,休沐三日,皇上一直待在凤尊的宫殿里,可本应平和的六宫却不知为何有了丝附庸风雅的风气。却不是好学不厌的学风;而是流传着史实传记。流传最广的便是故剑情深,南园遗爱的之类的故事,年轻些的内侍和宫女在悄悄议论着,连清逸宫有高逸在宫中明令,沈一诺还能在不经意间听到宫里的人在悄悄流露出对皇上与凤尊的深情的赞许。
沈一诺有隐隐的不安,当日他与张昌浩回来之时,虽然人烟稀少,但未必无人,虽是无心之语,但有人听进去了,那便是众矢之的。张昌浩也在沈一诺的隐隐的不安之中,开始忐忑,毕竟此言出自他口中
此时不过是故事在悄悄流传,谁也看不清楚它的方向。
但凤尊立即宣称要清修一月,无论是谁,皆是闭门不见。
蓬莱宫也几乎成为万里黎的禁地,如果一个郎君不想见皇上,会有多少理由?那么那个月万里黎就能得到了多少理由。
万里黎还没能从这些事里理出个头绪。
前朝也不开始不太平了,开年,万里黎命沈云望去查先帝年间不少陈年旧案,这本是刑部的差事,可消息却慢慢流出去了。
以傅白司金四家为首的世家大族,得了消息,便开始上下打点运作,给沈云望增添了不少麻烦。往往有些案件还没有理清楚。就有人上书涉案人员的其他罪状。
一时之间,千头万绪,错综复杂的关系网都被堆放在万里黎的桌案之上。一方面沈云望执意将陈年旧案涉案人员带回京中洗清冤屈,可陈案接连出现量刑不当或者是案卷模糊,朝堂之上世家也开始争吵拖延时间,一方面证据开始被消灭。
旷日持久,形势终于对沈家不利,世家到底是根深叶茂,沈云望也是节节败退。万里黎终是担心涉案之官员会被人灭口,到底也是妥协了,只不过出了个折中的法子,不少下野之人都学识渊博,素有威望,万里黎发了多年的俸禄,并且命他们携孙辈带入京中,参加太女的伴读遴选,也算是给他们的子侄留了一个官位。
至于涉案的官员,不少都是维持原判。只是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提到京中,还在京中开设一所太学,让这些官员可以领一份太学的官职,教导一些白衣读书。
对与沈家而言,此事可以说是大败而归,太学之人,虽然曾经有雄心壮志,但如今也多是老弱病残。在太学之中任职尚可,可在朝中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至于太女的伴读,至少还需要十几年才能等到官位。
对傅白司金为首的世家却是大获全胜。
一时之间,朱雀门内,莺歌燕舞不断。有些年老庸碌之辈,酒过三巡之后,就忍不住轻蔑君上说,当今甚至不如先帝,好歹三十年前,先帝亲下江淮,将江淮之人带入京中,还在世家之间,左右权衡,提了不少心腹重臣给世家造了多少麻烦。而如今这位生父秽乱不说,本就是贱民庶出。生而克父,文理不通,杀姊屠兄,妄称天女。
言罢,宴上不少人哈哈大笑。只是可惜,说话这人灌多了黄汤。
清晨,竟被人发现,倒在了自家的花池中。到底只是一庸碌之辈,家中哭了几场,一场白事之后,朱雀门内依旧欢歌。
朝堂之上告一段落,内廷,故剑情深,南园遗爱之事却已经悄悄变了风向。
渐渐有不少前朝废后,亡君的引子。宠君与凤尊,这两个自古以来,就会在宫中地位此消彼长的身份,在最易风云变换的宫中,流言碎语便显得更加真实可触。在那些故事、听说、见闻几乎要凝成锋利的刀子之时。
沈一诺按捺不住了,让张昌浩从司珍局中打听,当日听过万里钰在索要贡品的宫女,从她开始将流言直接转向了太女。
张昌浩害怕,数次劝说哥哥不若将自己交出去,勿牵扯到沈一诺。沈一诺立即制止,并安慰道:“且不说此事,你我根本不曾做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