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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天的运功结束后,杜子衡吐出一口浊气,他睁开眼,明媚的晨光从船舱打开的窗户中照入,一昼夜过去,风翼船还未到岸,但此刻徐徐吹拂的江风已经不似昨目的那般急乱,说明风翼船正在减速,想来目的地也已经很近了。判断完行程状态后,杜子衡又转回头,就见到对面榻上,睡得一言难尽的师徒两
商砚书的睡姿姑且算是很正常,虽然作为修士来说夜间不打坐而是躺平睡觉本身就跟正常不太沾边,但光说姿势,他睡得还是很周正的,规规矩矩地躺着,不像路乘,脑袋枕在商砚书胸口还不算,一侧的胳膊腿还各自横跨过去,犹如八爪鱼一样紧缠在对方身上。虽然已经同行多日,但之前在旅店入住时两拨人都是分房,各住各的,是以杜子衡是第一次看见这师徒两的睡姿,竟是如此的.....亲近。孩童跟长辈亲近不是问题,情侣夫妻这样亲近更不是问题,但这两人是师徒,是应该只传道授业,保持礼法距离的师徒啊,正常师徒真的会这样睡觉吗?不光是路乘紧抱着商砚书,商砚书的手臂同时也很自然地揽住路乘的腰,睡姿悠然,未见丝毫抗拒,显然是双向奔赴。杜子衡简直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他跟他师尊肯走不会这样,孟掌门性格更亲和些,跟郭朝阳相处时也会显得比裴九徵跟他更亲近,但据杜子衡所知,郭朝阳和孟掌门再亲近也不会这样,他同门的弟子们跟各自师尊也都不会这样,弟子除了每日的请安和修行上需要指点时,他们甚至都不怎么跟师长见面,夜间也更加不可能会同宿,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情况,但那个例外情况是如此大逆不道,有悖伦常,且剑宗已经有过无比耻辱的先例,是以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觉得这对师徒的相处不太对劲,杜子衡也不敢胡乱猜测,只怎么看怎么觉得心中别扭,“你们在干什么?!”郭朝阳跟杜子衡前后脚从入定中醒来,见到附面榻上睡成一团,可相楼抱着的师徒两,想来经历了一番跟社子衡十分类似的心路历程,不同的是杜子衡选择默默别扭,而郭朝阳则大叫出声“哪里来的八哥在叫?”路乘被叫声吵醒,睡眼朦胧地睁开眼后,便发现发出叫声的不是八哥,而是郭朝阳他在浪费时间指麦对方和继续睡觉中犹豫了不到两息,便脑袋一歪,重新趴到商砚书胸口,美美睡去。”你、你们一
”郭朝阳用手指指着两人,一副不敢置信状,“怎可如此?!成何体统!
他如此聒噪,路乘根本没法好好睡觉,又把脑袋不耐烦地抬起,说:“你在叫什么?没看到我和师父在睡觉吗?成何体统!他把郭朝阳的话原样奉还。
“哪有你们这么睡觉的!”郭朝阳叫得更加大声
“这样睡觉怎么了?”路乘莫名其妙,他低头看了下,这明明很正常,他和他师父一直这么睡
不,也不能说是一直,毕竟商砚书一开始也是打坐的,是后来被路乘带的,越来越懒,于是夜间也时不时会躺平,跟路乘一起睡,且为了配合路乘总是往他怀里拱的习性,他也自适应地养出了一套让双方都能睡得舒服的姿势,就例如郭朝阳和杜子衡眼下所见到的这一幕。“还怎么了?”郭朝阳简直难以理解,“正常师徒会这么睡觉吗?
"为什么不会?我和我师父一直这么睡。”路乘同样难以理解。
“正是。”商砚书也醒过来笑眯眯地附和了一句,他一边胳膊慵懒地半支起,另一手也还自然地搭在路乘的腰上"你师父不这样跟你睡吗?”路乘又道,他说着好像还突然明白了什么,看向郭朝阳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怜悯,“你在怜悯个什么啊?!我跟我师父感情好得很!”郭朝阳虽然立刻大声反驳,但因为路乘那过于理所当然的神情,他又不由开始反思,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师父不喜欢他,所以才没有这样跟他睡?不可能啊,不喜欢他怎么会偷偷给他攒灵石呢,等等,那真的是为他攒的吗?他发现了这件事后也没有去问过,只是想当然地就这么以为了,难不成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吗?!郭朝阳兀自开始怀疑人生,而对面的师徒二人三言两语破坏完他的心态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便再次互相搂抱着睡去了。只是,他们没能睡上多久,便听到船舱外传来一阵噪杂的动静,像是有很多人在过道外走动,脚步声夹杂着说话声,杜子衡往窗外看了看,说:“好像要靠岸了。虽还有一点距离,但已经足以看清前方那座巍峨屹立的都城,平安县矮小的城楼与其相比,便像是低矮的灌木之于参天的古树,不足其宏伟气魄的万一。“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准备下船了?”郭朝阳回过神,正要叫醒对面两人,却见路乘和商砚书也已经醒了。路乘接连几次被吵醒,吵得他困意都没了,干脆跟商砚书一起起床
四人跟随人流,下到甲板处,还没等他们去找人,顾风便恰好走过来,说:“你们来啦?我正准备去找你们呢!我都跟人打好招呼了,待会儿我提前下船,跟你们一起进城。“提前?”杜子衡看了眼前方越来越近,紧挨在玄武城城门旁的码头,“这不是终点站吗?
“对你们是,城外这一站是供旅客上下的,我们还要把船开进城里,里边有个专门卸货的小码头。”顾风道,“是不是等会儿一进城,就可以去吃团